马肉,用力咀嚼着。
身边的人,也是默默吃着炒米马肉,还是唐廷萼开口,却觉自己声音十分沙哑:“刚才我已经去摸过了……庄的西面不远,有一条河,河水宽约百步……但这水很深,想涉过去不容易,但不过河,想远离贼兵,就要绕很多路……”
身边还是一片沉默,良久,那拿着腰刀的火铳兵说话,他声音模糊,却是失血太多太累缘故:“唐甲长怎么说,就怎么做……老实说,能活到现在,某已经赚了,就希望大帅能逃出去,好让老爹也能拿到抚恤……”
唐廷萼检查自己的火铳,又将火绳吹燃而起,说道:“好,那就过河……”
余下两个火铳兵也纷纷准备,潜藏时,他们都将火绳熄灭,但从潜藏地起身,危机四伏下,握着根空铳,没有任何安全感,便是因此火光使贼看到,也顾不得了。
众人正要行动,用力将口中马肉吞下去的唐延机忽然道:“有贼来了!”
众人一惊,又听蹄声响起,就见东面有十几骑直往废墟而来,其中一骑还停了下来,往地上摸了摸,他的声音,便是远远这边都能听到:“……驴球子,有血迹,庄那边肯定有官兵……”
又似乎有山西口音响起:“额们上,抓几个活的,闯王见了,定是高兴……”
他们纷纷抽出快刀,控骑往这方奔来,更可怕的是,这些贼骑后方不远,还有一大股贼兵步卒奔来,怕不会少于三、四百人数。
“走,往河边走!”
唐廷萼七人匆忙冲出破庙,急步往河水那边冲去,后方流贼一片欢呼,那些步贼们,也纷纷加快脚步。赶了上来。
“踏踏踏……”
马蹄击打地面重鼓似的声音,贼骑十几匹快马,已是围了上来,唐廷萼猛地朝后,手中火铳一举,轰的一声大响,随着铳口冒出的白烟。一个贼骑十分痛苦的摔落,在地上出痛苦的呻吟声。
身旁唐延机也是猛的挺枪一刺,一把长刀从旁掠空,鲜血飞溅,一个流贼从旁被他刺下马来。
还有两声的铳响,一火铳兵打中一流贼的胸膛。一人却是打中一流贼的马匹,那马匹悲嘶一声,加快度远远奔逃出去。
破空的呼啸声,一杆标枪投来,打中那流贼胸膛的铳兵躲闪不及,被标枪当胸刺入,透体而出。另一铳兵旁掠过一贼骑快马,那铳兵想举起手中空铳格挡,但失血过多,早已是体虚无力,那流贼的马刀划过他的脖子,大片的鲜血喷涌。
不过双方一接触,十几骑流贼就倒下四五个,就算明军这边只余三、四人。他们也远远的不敢靠近,只取出弓箭,时不时射出一箭,或是投来一杆标枪什么的。
后方的步贼,许多人也迟疑的放慢脚步,对这些新军们,不论骑步。流营各人,实在是怕到了骨子里。
他们只远远的呼降,不过在唐廷萼等奔逃时,又紧紧的追击上来。余下的贼骑们,或控马若即若离追随,或冲到步贼后方,呼喝在后督促。
脚步沉重有若千钧,唐廷萼几人跑得跌跌撞撞,已经有一个长枪兵扑倒在地,力竭而亡,看明军只余三个,后方呼降声更为响亮。
“新军兄弟们,投降吧,闯王不杀你们。”
“是啊,不杀你们。”
又有人大喊:“都是穷人家的子弟,何苦为无道官府卖命?”
那拿腰刀的火铳兵跟在唐廷萼后面,听着,他眼中闪过神光,气喘吁吁道:“投降?某家身为官兵,岂可投降流贼?”
他大喝一声:“宁死不降贼!”
他不愿再逃,举起手中腰刀,猛然返身冲去,转眼间,就淹没在步贼人潮之中。
唐廷萼咬了咬下唇,他咬着牙,拉着唐延机只是跑,拼命的跑,他手中的火铳,先前几贼追近,狠狠扫挡开去,虽然迫住他们脚步,火铳却敲得散乱不能使用,只得丢弃。
他拉着唐延机的手,看到了,河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