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地道:“蔡军门不是吃素的吗?怎么改了?”
蔡懋德微笑道:“高将军,事贵从权。”
高史银点头:“从权得好,蔡军门就是因为吃素,所以太瘦了,要多吃肉。”
他们说话,只有旁边的李云曙等人沉默。
众人吃饱喝足,蔡懋德又接过韩朝亲手端上的热茶,含笑道:“多谢韩将军。”
他喝了一口热茶,将茶盏端在手上,正色道:“诸位将军,可否休戚干戈,引军退去?”
李云曙几人,避开他殷切的目光,韩朝微笑摇头:“蔡公,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说道:“奸商祸害东路,特别通敌卖国,大将军雷霆大怒,只有用奸商们的血,才能洗刷我东路军民怒火。”
他又道:“蔡公也知道,我军手中,握了大量的证据,各类文册,触目惊心,此次前来,不但我家将军,便是纪总督与朱巡抚,都同意了抄家抓捕之令。”
蔡懋德叹了口气:“这些我都知道。”
他叹道:“大明形势如此,不变不行,只是宣大重地,冒然引兵前来,可否授人以柄?就怕永宁侯操之过急,下官担忧……”
他摇了摇头。
韩朝平静道:“末将等依令行事便是,然对比大明余处,再对比东路,末将以为,我家将军做的是对的。”
蔡懋德不语,他与韩朝说的,其实是两种思想概念,用后世的话来说,王斗算急进派,蔡懋德属温和派,争论到最后,也不会争出个子丑寅卯来,特别韩朝等人只是奉命行事。
他沉吟半响:“太原城池高厚。兵将众多……”
韩朝微笑道:“蔡公知道的,我靖边军素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蔡懋德立时明白,东路这是在城内有内应啊,他有听闻过王斗情报司的厉害,肯定早有安排人手,这城,他们必下。
他沉吟道:“此城若由内应而开……”
韩朝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肯定会有一些混乱,大军趁机进城,也会波及一些官将。斩杀一些反抗军民。”
蔡懋德抚摸腕上的佛珠良久,最后叹道:“也罢,老夫想方设法打开城门,只是诸位,务必答应老夫,少造杀戮,特别不要连累无辜,老夫希望,此事能尽快过去。”
韩朝说道:“蔡公大可放心。在辽东时,蔡公便知我师军纪。”
随后他眼中寒光一闪:“我等只针对奸商。当然,若遇军民围攻,我将士不会留情,更不会束手待毙!”
蔡懋德叹息,城内某些人,不反抗,是不可能的。
看着蔡懋德,韩朝关切地道:“蔡公打开城门,可否会对你的官位职务……”
蔡懋德平静地道:“形势如此。个人名位,又算什么?”
……
腊月初六日,巳时,太原城的宜春门,迎晖门忽然大开,吊桥放下,然后城外的靖边军等。趁机冲了进去,快速控制这两座城门,后续大军,同时滚滚入城。快速抢占其它城门要点。
太原城一片大乱,众多街上的商贾百姓,军户居民,目瞪口呆地看着由数个方向,整肃进城的铁骑大军,听着整齐的轰响从远方过来,个个惶恐避让,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众多人等,气急败坏的大叫:“是谁,是谁打开城门?”
混乱中,他们匆匆组织,拉了一些官兵,又煽动一些百姓,意图阻挡大军进城。
高史银率前锋营将士,由迎晖门进入,离正中街不远时,部下来报,新道街,布公街,院西街那些地方,黑压压不知涌来多少人群,个个手持刀枪棍棒。
为首的,竟是一些晋王府的长史,还有东西承奉司的太监管事。
入城军马,已派人四下发布告令,全城立时戒严,这些家伙不听不说,还胆敢前来拦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高史银怒吼:“挡路者死!”
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