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粮草,又岂能尽支于辽东?”
他说道:“今闻官兵大捷,正是士气如虹之时,当趁锐而击之,一鼓作气,尽灭鞑虏,以解锦州之围。万不可坐失良机,困守寸地,岂不闻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二人的话,听得陈新甲一惊,他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慌忙对崇祯帝道:“皇上,万万不可!”
他立时跪下,说道:“圣上明鉴,锦州虽有捷报,然东奴大部仍在,战力不失,岂又可轻敌冒进?当稳扎稳打,免得给奴以可趁之机。兵凶战危,古有明训,一个不小心,就是举国精锐尽丧,还请皇上三思!”
锦州之战,陈新甲早与王斗交流过,依王斗说的,松锦之战,当急时急,免得坐失歼敌良机,当缓时缓,免得轻敌冒进,给贼奴以可趁之机。
数十万人的大战,又岂能一时半会分出胜负?而且此战东奴倾国而出,战力非比寻常,奴酋洪太,也非等闲之辈,所以松锦之战,比拼的就是国力,看谁能坚挺到最后。
虽然陈新甲是兵部尚书,不过打仗的事,他更相信王斗的意见。
按王斗说的,这场仗,只要大明不败,就那等于胜利。前方捷报己经传来,他这个兵部尚书,在崇祯帝眼中,印象分大大加强,又哪会冒这个仓促决战的风险?
万一失败,他这个兵部尚书就当到头了,内阁首辅,更想都不用想,所以一听李日宣、李待问的话语,立时出言反对。
李待问眼中闪过冷意,对陈新甲怒声喝道:“敢问本兵陈大人,若不速战速决,长将相持下去,粮饷何在?”
陈新甲冷笑道:“李阁老是户部尚书,粮饷问题。自然由你解决。怎地问起我来了?”
他大声说道:“我大明是相持不起,然奴贼更相持不起,岂不闻奴境之内银多粮少。便是王公大臣,也常有饥寒之忧?”
“我大明再是窘迫,东奴蕞尔小国。在粮草供应上,也不能与我大明相提并论!况且东奴青壮尽出,境内庄园田亩乏人耕种,日久粮草更难以接济,只要相持,我大明必胜,皇上请三思啊!”
说完他对崇祯皇帝连连叩头,嗵嗵有声。
这时张四知也在陈新甲身旁跪下,说道:“臣附意!本兵肺腑之言。一片为国为民之心,天日可鉴,”
说完后。又慢条斯理看了李日宣、李待问一眼。眼神阴沉无比。眼见内阁首辅之位不保,张四知有点破罐子破摔起来。不过临退之前,定要给李日宣、李待问二人下点眼药。
比起李日宣、李待问二人的背后一刀,陈新甲虽然与他争斗激烈,反倒有点象君子之争,不象二人那么阴险。这一刀,让张四知深深记在心中,此仇可谓不共戴天,不知不觉,他己经与陈新甲结成了同盟。
眼见阁臣纷争激烈,各有各的道理,崇祯皇帝不由犹豫起来,紧捏奏折,久久不语。
……
崇祯十四年八月,在松锦前线明军与清军血战时,临近东路,塞外满套儿之地。
满套儿便是后世的丰宁地区,南部多山地,群山绵亘,茫茫林海。北部水草丰美,尽是辽阔的高原草滩,从西北往东南,有汤河、潮河两条大河。
这二河,汤河往东南后,经过密云镇的冯家堡,石城堡,一直通向通州,天津等地。潮河同样如此,经过密云镇的古北口,在密云与汤河交汇,进入密云后,二河又称白河。
崇祯十二年,钟显才奉王斗之令,开拓满套儿,又移流民,在满套儿诸地,沿着汤河、潮河两岸,设立了众多的屯堡。还有大量东路商人涌入,在境内设立畜场,矿场,伐木场等等。
总体而言,满套儿南部,矿场与伐木场较多,北部草滩疏林地带,各屯堡附近,畜场较多,各式的鸡场,鸭场建立,还有牛场,羊场等等。
他们每年都生产出大批的肉瓷罐,畅销东路各地,有军队这个大客户在,不愁肉产品贩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