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忠从土车后看去,寨墙后的清兵,正在狂呼乱叫,对着他们的土车指指点点。有的清兵啪啪的开铳,这么远的距离,铳弹大多不知飞到哪去,有的射在土车上,只激起小股的土花,麻袋嘶嘶嘶的漏土。
忽然刘永忠听到寨墙后一阵鼓响,前方的寨门吊桥放下,寨门打开,数波穿着白色镶红盔甲的鞑子兵冲了出来。他们个个手持厚重的盾牌,前面几个,手中盾牌更是沉重无比,怕是铁制盾牌。
他们披着重甲,持着大刀重斧,狂吼着冲来,刘永忠的内心剧烈跳动起来,不由自主大喝一声:“来得好!”
看身旁的兄弟,紧紧靠在土车之上,个个面有紧张之色。毕竟新军练成后,面对正牌的鞑子兵,各人还是第一次。鞑子的凶悍,各人闻名己久了,突然面对,不免有些惊慌之意。
不过平日的训练起了作用,加上上官们拼命呼喝,清军未近七十步,不得开铳,所以各土车之后,只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又有对着寨门两边的土车,后面的鸟铳兵,也是将鸟铳转向,侧面对准那些冲击过来的镶白旗鞑子兵们。
就见那些清军们,吼叫着从山下冲下,他们越冲越近,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也是看得越来越清楚,不过土车后的明军们,还是强忍着不动。
杨国柱编练新军,由于是仿效舜乡军,所以往日舜乡军的战例,都是拿出来仔细分析。
杨国柱与各将的普遍认同的,就是舜乡军的坚忍与坚守,未得上官号令,不得开铳。如此,排铳的威力,加上他们精良的鸟铳,自然无往而不利。
杨国柱平日训练,也分外重视这一点,战时不听号令私自行动者。甲长可以斩军士。队官可以斩甲长,把总可以斩队官,千总可以斩把总。
在他的严格训练下,听从号令,成为了杨国柱新军普遍遵守的铁律。
所以虽说清军狂冲而来的势头极猛,他们仍然强忍着待清军逼近,等待该处指挥把总的号令,
几个手持鸟铳三眼铳的汉军与朝鲜军闪出盾牌开铳,一片硝烟与啪啪声响。刘永忠等人知道这是鞑子的假铳,专门诱我开铳。并不理会。如果此时己方一开铳,后面鞑子的刀盾兵们,就趁机冲上来了。
转眼间,那些清军夹带着大量的尘土。从山岭上轰隆隆冲下,前面的清军们,更冲过了七十步。
“射击!”
处于该处寨门防线的新军把总,大声吼叫一声,手中的战刀斜指。
该处的土车后,还有距离不远处,两边土车后的新军鸟铳手们,近百杆精良的东路鸟铳,爆发出猛烈的火焰。爆响声中,众多的铳口处。向冲来的清军们,喷射出大股大股的硝烟。
大波的冲锋敌军中,立时有十数个中弹翻滚在地,不说那些虚铳诱敌的汉军与高丽兵们首先滚倒。便是后面手持重盾的镶白旗清军们,也是身上激射出股股血雾,踉跄向山下摔倒下来。
他们手中的盾牌,便是铁盾,也一样无法提供防护力,纷纷被击来的弹丸打裂打破。
当年的巨鹿之战,舜乡军的旧式子药。非到三、四十步内,打不透清军的铁制盾牌。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东路的威劲子药,百步可破重甲,这些清军故技重施。却达不到当年的效果。
仅仅数息后,又是排铳声音响起。狂冲的清兵中,更多人中弹摔倒在地。
杨国柱的新军鸟铳手,使用鸟铳传递战术,以善射之人射击。身后几排鸟铳手,将手中装有子药的鸟铳递到射手手中,随后接过打空的鸟铳,紧急装填起纸筒弹药来。
虽然他们装填弹药的速度,远没有靖边军鸟铳手那么麻利快速,也出了不少误差。但这种步卒冲击,特别此时的几层鸟铳兵们,个个铳中都有子药,所以可以保持火力源源不断。
排铳声音一波接一波,冲锋的清军,不断中弹翻倒,一时铳声,惨叫声不断。
刘永忠等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