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别拐弯抹角的。”陈二蛋眯着眼睛,看着牛金锁脸上扭曲的肌肉。
他觉得简直不认识这个人了,最近他成为了乡里暖气片厂的厂长之后,几乎不回家了,而且也捞钱不少。但近几天,牛金锁立刻就感受到了‘天塌下来’的感觉。
彪总的三建公司,直接断了暖气片的收购,省城以及市里的一些小企业,多数都是在看着三建的眼色的,也都跟着撕毁了跟乡暖气片厂的合同!
眼看着暖气片堆积如山,牛金锁无奈之下,只能让工人们暂时放假,把销售人员派了出去,但今天他接连收到的,全部都是坏消息:所有的合作商家,全部撕破了脸,不再收他们的任何货物。
牛金锁得知陈二蛋和肖克建去了省城走了一遭,他立马就意识到了,这肯定是陈二蛋这个混蛋,暗中使了坏!
因此,他这次来,是兴师问罪的。
“陈二蛋!你行啊,去了东海市一趟,就把乡里的暖气片厂,害得都要倒闭了!信不信我告到乡指挥部,让聂总指挥整治你?”牛金锁咬着牙,瞪着陈二蛋,“你老老实实,让他们恢复我们的供货,我就放过你,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陈二蛋笑了:“牛金锁,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使坏是吧?”
牛金锁说:“你要是不使坏,为什么那么多合作商,都撕毁了我们的合同?”
陈二蛋冷笑道:“是否撕毁合同,是人家的选择,怎么会跟我有关系?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联系到这么多商家并说服人家吗?”
“你……反正是你使坏!陈二蛋,我跟你不共戴天!你毁了乡里的暖气片厂,害了多少职工啊!也害了咱们乡啊!聂总指挥说了,谁敢捣乱,就要弄死谁!”牛金锁大声吼道。
“哎?牛大厂长,你这是干嘛哪?什么弄死不弄死的?”夏雨荷走了进来。
牛金锁愤愤离开,赶出院门时,还回头向陈二蛋一指:“你等着!”
陈二蛋大声说:“牛厂长,我还不信了,你还能咬了谁的蛋蛋!我呸!”
牛金锁离开之后,回到厂里,一帮人追着他,要他解决各种问题,他好不容易,又从厂里逃了出来,憋闷之下,来找聂卫东:“聂总指挥,不好了,陈二蛋把咱们乡里的暖气片厂,给搞死了。”
“搞死了?这小子胆子不小啊!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聂卫东压根就没把陈二蛋放在眼里,而且一直在找茬想要整治陈二蛋。
听完牛金锁的讲述,聂卫东拍案而起:“好你个陈二蛋,竟敢背地里给我使绊子!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哼!牛厂长,你可以联系一个人,肯定能把陈二蛋弄残。”
牛金锁咬牙道:“弄死他都行啊!聂总指挥,你说吧,我怎么做,才能把陈二蛋这个王八犊子给弄死?”
聂卫东说:“你直接联系袁三爷,他不是就在咱们乡么,你去农家饭店那边见他吧,你和他的关系,肯定好说话。”
一个小时后,大河乡指挥部驻地的农家饭店,一个包间里,牛金锁满脸卑微地,站在袁三爷面前:“三爷,我这次来找您,是有件事……”
袁三爷脸上的笑容满面:“呵呵,咱们可是儿女亲家啊。牛厂长,你坐,别那么拘谨吧!说吧,求我办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牛金锁把陈二蛋整治自已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满脸菜色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听他说完,袁三爷抓住他的手:“这事好办!牛厂长,那个混蛋敢这么搞,这是连我的面子也不看啊!我自有手段,你放心好了!对了,你记住,今天,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
“哎!是是,三爷,您果然是老江湖,谢谢三爷。”牛金锁高兴啊,走出农家饭店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天下都是自已的了。
有袁金喜这样的亲家,将来在大河乡横着走,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