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宝器安抚着。
不论怎样,沈念胆战心惊地在殿中等待着,他知道今天晚上过去,妖皇乌苏就会带走已沦为阶下囚的青城剑尊傅停雪。
所以这是最后一个乌苏留在魔宫的晚上。
或许无事发生,沈念安慰自己,他能够像是从前那样混过去。
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时时刻刻处在恐惧中,直到最后以为自己能够逃脱,却发现终究是在劫难逃。
方才被打发走的侍从推开了殿门,他惊惧惶恐地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
不。
就只有一个眼神的功夫,沈念就明白,此事不成了。
当对方将殿上的对话复述给他时,他忍不住全身的战栗,这是把他逼到只有一条绝路的岔口。
不能再无缘无故缺席了。系统警告他。
如果今夜他执意不去,且不说他做不做得到……
沈念瞥了一眼门前配着剑等着把他送去的侍卫,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了目光。
此事兹事体大,甚至关系到妖魔两界的交易,关系到魔尊要得到的麒麟骨。
若是他再强行推辞,顾识殊又会怎么看他?
他一个小小的仙门弟子又凭什么这么害怕和妖皇见面,就算对自己已经无比纵容,难道魔尊不会因此生疑,进而使他的整个攻略溃败?
沈念几乎要把自己的掌心抠出血来。
他觉得恶心、反胃、想吐,此时什么也不愿意做,什么也不愿意面对,而系统却在他的脑中像是拉开了报警器般无比尖锐地要求他,逼迫他。
不,沈念近乎孤注一掷般寻找着任何一点遮掩的手段,不,他不至于落入这种绝境。
所有人都喜欢他,他可是万人迷光环的拥有者。
魔宫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乌苏眯起眼睛朝外望去,就见到方才的侍卫终于回来复命,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顾识殊也瞧见了,他本来百无聊赖地用指节敲击着桌面,此时,声音戛然而止。
“尊上,”那侍卫自知自己失职,硬着头皮回复,
“沈小公子来了。”
他身边的人带着一顶纯白色的面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容颜。
乌苏默了一下,指着他问:
“你就是沈念?”
对方身上有一种令他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这里却让他很不舒服。况且,千呼万唤始出来,却还带着遮掩面容的道具,这怎么说都不像是诚心诚意要来进见。
而顾识殊也没有再袒护。
大抵是觉得对方如此作态实在很不像话,便直接质问:
“妖皇要见你,你为何带着面纱?”
在面纱下,沈念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不过可惜除了顾识殊能看见他的真容,其他人就算直接见了也会觉得是美人垂泪,痛苦不已。他死死地咬着嘴唇,随后声音颤抖地开口:
“尊上,我……我今天起来,发现脸上生了疹子,实在不能见人。但尊上记挂着我,要我赴宴,我怕惊扰了贵客,所以才戴着纱幕。”
纱幕不仅阻碍了旁人看到沈念的脸的目光,沈念在纱幕之中,也同样看不清他人的眼光。
所以他不知道此时妖皇投向他的目光里有几分相信。
也不知道顾识殊的眼中是否多了冷淡。
他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一无所知。
他只听见魔尊叹了口气:
“也罢,先落座吧。倒是妖皇,此时舍得把麒麟骨交付给魔界了么?”
乌苏看向沈念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窥探和恶意。
不过他还是稍微被顾识殊的话拉回来一些心神,此时虽然意乱如麻,倒也不好立刻拂了魔尊的面子,便唤自己的心腹去取麒麟骨来。
不过。
这是一种没头没尾的烦躁,裹挟着妖皇此时的情绪,
这个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