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情听说过了吗?”
“嘘,这等事情岂能轻易谈说,北堂世家丢尽颜面,我等谈论此事,传入北堂世家之人耳中,难免找惹麻烦。”
“咳咳,话虽如此,但这不是没有北堂世家的人在么。”
“还是不要说了,今天我们是来送司徒老神医最后一程的,不要谈论其他事情。”
一大早,司徒世家以及前来送行的各路人马便将火葬场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司徒南身前悬壶济世,医人无数,是无双国士,燕京城中受其恩惠或救治之人无数,今天是他的葬礼,知晓此事的人几乎都来到这里,送其最后一程。
沈万年也来了。
虽说他体内毒素是被张文东祛除干净的,但当年若非司徒南救治,他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三十年来,司徒南每年都为其治疗一次,两人年岁相差不大,早已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君豪,爷爷叫你过去。”
田慧来到儿子身边,轻声提醒道:“别在跟你爷爷怄气了,哄着点,听话一点。现在京中形势很复杂,你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不能再任性,凡事多为家族着想。”
上次沈君毫引荐张文东治好沈万年的多年顽疾有功,深得沈万年宠爱,但好日子没过几天,沈万年因为张文东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而心生嫌隙,后来沈家族人出事,被巫家找上门来一番恐吓与拉拢的操作之后,沈家选择了向巫家低头,而沈君毫却与司徒墨关系很好,又跟张文东混在一起,便被沈万年不喜,这段日子来爷孙二人几乎没有见过面。
沈君毫是知道张文东本事的人,听母亲这么说,他也不以为意,点头道:“妈,我心里明白的。”
田慧见他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快去,别让你爷爷等久了。”
沈君毫来到沈万年车旁的时候,堂弟沈俊成正黑着脸站在那里等着。
豪门争宠,兄弟相杀的剧情在沈家这个千亿市值的家族一直都上演着,沈俊成冷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堂兄跟司徒世家的关系还真是好啊,竟然红了眼睛,看来是真哭过了。”
沈君毫淡淡道:“司徒老爷子救治爷爷多年,没有他爷爷早死了,我沈家欠人家的恩情,得一辈子急着,怎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沈俊成闻言一喜,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好哇,你竟敢说爷爷忘恩负义?”
“闭嘴!”
这时,车内传来一道低沉却充满威严的声音。
沈俊成急忙回头,低声道:“爷爷,君豪哥他太放肆了,竟敢说您忘恩负义……”
“我让你闭嘴。”沈万年怒目而视。
沈俊成心头一凛,本以为爷爷会雷霆大怒,教训沈君毫一顿,却没料到竟是冲自己发火。
心里虽然憋着火,但沈俊成还是忍了,他回头看着沈君毫,压低了声道:“现在司徒南死了,司徒世家也即将大祸临头,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沈君毫想到司徒世家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心里一沉。
难道北堂世家和南苗巫家真的要对司徒世家斩尽杀绝吗?
先是司徒墨出车祸,差点被人干掉,后是司徒南被人杀死,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证明司徒世家是被刻意针对的。
如今司徒南已死,司徒世家群龙无首,听说新任族长本来是司徒南亲自选定的司徒墨,可昨夜就传出风声,司徒墨二叔一家有了其他想法。
司徒世家这是内忧外患啊。
沈君毫不由得向司徒墨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深深为这位好友担心。
“君豪,上车来。”沈万年的声音传入耳中,将沈君毫的思绪拉了回来。
沈君毫急忙钻进车内。
车门关上,车窗也关闭了。
车内只有爷孙两人。
豪华迈巴赫的隔音效果极好,外面根本听不到车内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