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是沐阳对杨森的第一印象。
杨森坐在审讯椅上,笑着跟前后进来的林澈和沐阳打招呼,“两位警官好。”
沐阳把笔记本抱在胸前,余光看了林澈一眼,和林澈保持一致的反应,没有给林森任何回应。
林澈自己先坐下,又伸手拉开旁边的椅子,确认沐阳这边准备好后,林澈看向杨森,刚才还如同湖心涟漪一样的眼神,一瞬间就冰封冻住了,不带一丝感情,绝对理智,充满压迫感。
“感谢杨先生对我们工作的配合,接下来的所有问题,请您如实回答。”林澈公事公办地开口。
杨森点点头。
“姓名?”
“杨森。”
“年龄?”
“49了。”
“家庭住址。”
“江州市江岸区长枫水岸一期6栋。”
林澈扫了一眼杨森的资料,身份证上登记的是一个外省的地址,辽州源安。
“杨先生说话倒是完全听不出辽州口音了。”
杨森笑着解释,“我从很小就跟着父母到处跑,很少回去。”
“杨先生父母是做什么的?”
“生意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长枫水岸这套别墅的产权所有人是王琴艳女士,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夫妻。”
似乎是察觉到林澈目光中的探究,杨森补充了一句,“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年纪都不小了,我俩商量了一下,觉得一把年纪去民政局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有登记。”
提起王琴艳的时候,杨森眼中透出柔光,嘴角也不自觉带了笑,“虽然没有那一纸证明,但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妻子。”
“王琴艳女士在九年前死于突发疾病,是吗?”
杨森笑容一顿,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神色痛苦地开口,“这也怪我,琴艳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旅游,后来退休了,一年有半年时间都在世界各地跑,大部分时候我都会陪她,那次她又准备去法国,正好我要去收一个定窑白瓷盘,就没和她一起去。”
大概是回忆到了伤心的部分,杨森取下眼镜,抬手在眼睛上按了几下,才继续说,“也就是那次,她在法国突发高热,因为语言不通,救治不及时,我接到法国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她已经去世了……”
杨森说完,眼睛已经有点湿润了,脸上写满想念和自责。
“杨先生是收藏家,是吗?”
杨森点点头,“我爸喜欢这些,一辈子收藏了不少,我从小跟着耳濡目染的,也就爱上了,那些老物件上记载着时光和历史,我被那种韵味深深吸引,加上我从小到处跑,实在受不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所以干脆就直接鼓捣这些收藏品了。”
提到这些东西,杨森脸上出现一种从容和淡定,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超脱物外,欣赏收藏品艺术价值的大家。
沐阳除了记笔录,还会抬头不动声色地观察杨森的表情和神态。
林澈又问了好几个问题,都与马晓花捡到韩水芹手机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甚至有点涉及隐私了,但杨森没有丝毫不快,都一一回答了,而且都很详细。
“你和马晓花什么关系?”林澈开口。
“雇佣关系,她是我家的阿姨,干了快十年了。”
杨森开口,“花姐也不容易,早年死了老公,孩子七八岁的时候生病也死了,把公婆伺候走了,就一个人来江州打工,在保洁公司找了个活,来家里打扫了几次卫生,琴艳看她挺勤快的,人也朴实,就让她留下来当住家阿姨了。”
“这么说,马晓花是王琴艳生前雇的,而你是通过王琴艳认识的马晓花,是吗?”
“是。”
杨森点头,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琴艳的去世,给我的打击很大,茶饭不思,都不怎么出门,是花姐一直在照顾我。后来我缓过来了,花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