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怎么会?”他想说她是很乖的小姑娘,却实在不能违心,“皎皎是最聪明的小姑娘了。”
“我听师弟他们说,他们在家的时候只要顽皮,他们的娘就会突然出现在身后揍他们。”她抬着头,看向小师叔,脸上满是泪痕,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听见她说,“我都这么不乖了,阿娘怎么还不来打我啊。”
小师叔猛地把头转过去,擦了擦眼睛:“走,囡囡,小叔带你回家。”
何望舒摇摇头:“阿爹不要我了,阿爹要把我嫁人。那不是我的家了。”
小师叔伸出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很软,“没有不要你,”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是啊,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让她嫁去别的地方和不要她了有什么差别呢,“你阿爹和你开玩笑的。”
“还有小叔呢。”
“可是他们说——”
“任他们说去,哭吧,等你哭完再带你回家。”
“我没哭。”
小师叔心颤了颤,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轻声告诉她:“你可以哭。”
在那个冷眼看着的月亮下,小姑娘无声地哭了很久,他陪了很久,看着她似乎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哭干一样。
他抱着哭到睡着的小姑娘御剑飞下桂树,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内心充斥着无力和酸胀,他知道她的道、她的付出、她的难过,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把何望舒放在床榻上的时候,小姑娘拽着他的手,喃喃说着,阿娘别走。
小师叔的手停在那好久,掐了个诀,“好好睡一觉吧。”予你一场美梦,醒了就忘了的美梦。
何望舒攥着他的手渐渐松了,她睡得很安稳。他知道,她梦到她的阿娘了。只有母亲的怀抱才能让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在睡梦里露出笑容。
小师叔给她掖了掖被角,挥手熄了满室灯火,才直奔掌门房间而去。掌门房间内还燃着灯,岳文山在房间内踱步,看得三长老眼晕。二长老的目光也一直盯着门口,见到小师叔的身影方“蹭”的一下坐起来,一时间屋子内的三人如同定身了一般。
“皎皎回来了?”
“睡了。”小师叔张了张嘴,“师兄,还是没有师嫂的消息吗?”
岳文山苦笑:“我比你们更希望找到她。”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二哥传音给我让我去找皎皎,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岳文山沉吟许久,才在三个人的注视下道出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