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怯懦的眼,并不敢出来。
“你是不是很饿啊?”
女孩挣脱了妇人拉着她的手,朝着石柱跑去,踝间的金铃脆响不断。
她将手中拿着的桂花糖糕递给了面前的人:“你尝尝?”
可少年却别过头,将她的手推开。
女孩似是有些气馁,她将装有桂花糖糕的木盒子在石柱旁搁下,转而从袖中取出了一块儿巴掌大的玉佩。
“你要是不喜欢吃桂花糖糕”
“那你就拿这块儿玉佩去换些银子买点吃的吧。”
秋风卷动女孩的青丝,她发间缠绕的翠色发带随风飘扬,眼尾间的红痣像是雕刻的红莲,腾然生光。
她双眉弯弯,笑着将玉佩塞进了少年的手中。
其掌心处传来的温热让少年一怔。
“你叫什么名字?你阿娘没有与你一道来吗?”
“看你这么瘦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不如我请你去我府上吃饭?我阿娘做的饭最好吃了。”
“我叫阮”
“三娘,该走了。”
妇人上前拉住了女孩的手,牵着她往外带。
“可那哥哥还”
“嘶”
昏黄烛影下,清执汗湿衣襟,他将云展拿过,从云展重取出了一只瓷瓶,照例吃下了两粒药丸。
他手撑榻沿,双唇泛白,胸口起伏不断,敞开的衣襟内处,积聚的汗水顺着他的腹部下落。
昨日将阮絮送回后,清执的旧疾亦是复发,这一日都宿在了道房内,未有出去。
他不过是躺在榻上想要休憩片刻,谁知竟再度入梦,心疾复发。
算了算时辰,约莫近了卯时,清执的睡意也无,他起身走向一旁的木柜,从柜中取出了干净齐整的衣袍。
方一打开木柜,柜中便有一股茉香与松香交织缠绕,一同窜了出来。
叠放在最上层的外袍不见一丝褶皱,平整如初。
那是前夜清执借给阮絮避寒的青袍。
尽管已经洗净,可仍然余留着茉香。
清执的手伸向了另一侧的道袍。
明烛火光下,瓷白修长的手指将将碰到那衣袍一角时,却又转而将另一侧的青袍拿起。
清执敛眸,指尖轻轻擦过青袍的下摆,他垂眸敛眉,将青袍穿好,又转而将木柜重的一只木匣子拿了出来。
木匣应声而开,一方白色的巾帕之上躺着的是一块儿润泽精巧的白玉。
白玉小巧雅致,泽光盈盈,通透散光,而在白玉正中,赫然刻有“阮”字。
夜色朦胧,絮雪飘扬,自窗牖一角窜进,最后在台沿上洇开一滩冰水。
室内的紫金香炉散着袅袅青烟,和着药香四处旋绕。
坐在榻沿处的阮絮替贞元帝掖了掖被角,又抬手拿起了一旁的巾帕拭去了其头上的密汗。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旋入的凉气推散了室内的青烟暖香。
“道长来了?”
阮絮起身为清执让出位置。
清执披雪而来,身上尚且带着寒气,他在炭盆一旁煨了会子火,这才行至阮絮身旁。
榻上的贞元帝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双唇凄白,连着两颊都泛起了浅淡的青色。
清执每隔一日都要来为贞元帝请脉。
他在贞元帝身边端跪而下,落在一旁的衣袍恰好将阮絮的裙角掩盖。
清执似乎并未注意,他只抬手搭在了贞元帝的腕间。
隔着迷蒙烟雾,阮絮只能瞧见清执的侧颜。
男子直挺的鼻骨下缀有一张薄唇,清眉冽雪,风眼冷峻。
片刻后,清执将手收回。
“道长,陛下这身子可有好转的迹象?”
阮絮出声询问,可她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
瞧着贞元帝这幅面色,怎么还会有好转?
她不过是想知晓贞元帝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