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盼了十一年,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凭什么你们还能坐在空调车里,凭什么你们还活得好好的,都给我死!都给我一起死!哈哈哈!”
打砸车辆很快变成无差别砍打杀人,停车场惨叫连连,有人呼救,有人反击,也有人逃了出去,寻求医院保安和外面巡警的帮助。
可不知道是人们压抑的太久,还是天气炎热容易让人的脾气暴躁,参与砍打的人数越来越多,医院的十几个保安根本拦不住,前来的几个巡警即使鸣枪示警,也无法制止那些杀红眼的疯徒,反而被他们袭击,不得不紧急呼叫支援。
场面越来越混乱,四处是肢体被砍断,鲜血喷洒一地,人们尖叫逃跑的画面。
程溯铭从双肩包里掏出自己常用的柳叶手术刀,解开安全带,和司南换位置:“情况不太好,你来开车,我坐副驾驶。有情况我来应付,你只管开车。”
“我不会开车。”司南摁住他伸过来的上身:“我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上班和兼职中来回转,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没有时间学习开车。”
程溯铭:
他记得她上辈子会开车的,难道是后来学的?
像是验证他的想法,司南指指前面冲过来的一群人说:“以后有机会学车,我也可以学,现在你最好把车开出去。我可不想顶着热死人的高温走回家,那样我不死也得晒脱一层皮。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她说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朝那群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是十多个男人,晃了晃右手腕上还没取下来的住院手环,白皙瘦小的面庞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各位大哥,我是病人,前天中暑送进了医院,这刚感觉好了一点,就把床位让给需要的人办理了出院。这车是我们夫妻借老板家的车开得,油钱要了我们夫妻十倍的价钱,我们家就剩一点救济粮,全都交租金和医药费了,家里还有老母等着我们回家,几位大哥都是好人,能不能让我们夫妻离开?”
那些男人都长相普通,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但脸上身上都沾着血迹,手中拿的棍棒西瓜刀都沾满血和人体组织,在车灯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恐惧的寒光。
也许是司南的长相清丽温婉,给人一种面善的感觉,她脸上的病气不像是假的,说得话也具有欺骗性,那些男人眼中明显出现犹疑之色,互相看了一眼,竟然让开了,还跟附近的人群打了招呼,放他们走,转头去拦其他的车。
司南松了口气,坐回车上,示意程溯铭开车:“我都做好了拿十、字、弩跟他们大打一架的准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放我们走,要不是刚才看见他们无差别的砍打人,我都要相信他们是好人了。”
程溯铭打着方向盘,转过一道弯,快速加大油门直往出口冲:“国人本性不坏,平时小毛病诸多,遇上大灾大难,国家需要之时,他们都会挺身而出。现在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全都被高温天气所造成的一系列事情逼疯了,需要找些事情来发泄心中的悲愤。这是人类进入末世必经之路,这期间,无论国家做多少事情,无论怎么挽回,也无法阻止这些事情发生。”
事实上,从高温开始后的第二个月开始,国家就一直在想办法在全国布局挪送电力,可因为灾难不是一个省发生,而是全国,甚至是全球统一发生,无论国家怎么想办法,都只能保证基础设施和民生基本供应。
如今杏城居民每天有三个小时的供电时间,都是国家和当地政府作出的最大调控努力换来的,但老百明显觉得杏城政府不够给力。
归根结底是前段时间为了控制舆论而造成的恐慌,国家停了关于其他国家的天气物资等新闻消息,也在网上进行了关键词条的封控,电视台播放的内容越来越少,广告越来越多,百姓过得云里雾里,很多最新的消息都不知道。
杏城也政府知道百姓日子有多难,国家统一调配的物资总会在第一时间发送到百姓的手里,很少出现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