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走回屋子里接过挽月递过来的粥。
“客人?既是客人,便当是对方来见我才是啊。”
“如今处处都盯着姑娘,再将人引到府里来…”
“正因为此,才要对方来见我。”
温柚接过挽月的话,才将粥喂进嘴里。
挽月愣了一瞬,便突然反应过来,反其道而行之,如今四处都盯着,就等着抓姑娘的错处,若是真的往府外去,如何也拦不住四面八方的探子。
温柚吃了几口,才看向那正往屋里挑冰的冰行里的人,挽月只看得她的目光,便明白过来。
“那婢子去将姑娘的意思传过去。”
温柚点了点头,挽月离开后,灯儿也回来了,轻轻散着风,顺着冰块的冰凉,整个房间便也舒适起来。
此时距离京都城不过几里的一处破庙,一身黑袍的秋容神色阴沉的看着眼前坐在前方翘着二郎腿的江归晚。
“江大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来送阁下一程。”
秋容眉头皱起来,袖袍中的药瓶紧紧握在手上,江归晚似乎是轻轻看了一眼,又毫不在意的收回。
“别紧张,我们合作这么久,我几分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再说我本就是身中剧毒之人,你再往我身上加注也没什么用。”
秋容沉默一瞬,目光中有些凌厉:“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归晚轻笑了一声: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件小事。”
话到这,他语气中透出些冰冷来:“从一开始你去到温府便是为了夏柔手上的东西,不知这东西如今在何处呢?”
秋容闻言目光微闪,手心微微松开,嗤笑一声。
“江大少竟是为了此事而来?那恐怕要让江大少失望了,若是我们真的得到了,又何至于再在南国损失如此多的人手。”
“我自然知道你们没得到,我问的是,东西在何处?”
秋容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江大少自己心里不清楚?”
江归晚眉头似乎轻轻皱了一瞬,又很快松开来,从怀中拿出一叠信来把玩着。
而秋容看见这些信的一瞬,面色陡变,眼里的杀意喷涌而出。
“你暗中监视我?”
“我与你们合作这些时间,自问是尽心尽力的,可阁下这信中却处处说着在下的不是,又说在下身份扑朔迷离,又说在下暗藏祸心,阁下这般做法,不太地道。”
秋容冷哼一声:“宁屈那个蠢蛋看不出你的虚实,自认为将你拿捏住,江大少又何曾真正归顺我巫国。”
江归晚颇为无辜的耸了耸肩:“阁下这便是污蔑我了,宁屈一开始与我讲的,便是合作而不是归顺,我替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我似乎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什么平步青云什么仕途坦荡,我可一个影子都没见着呢。”
秋容眸子沉下来:“江大少是否太过心急,如今你上任侍读学士不足半年,若此时将你推上去,旁人也会生疑。”
江归晚闻言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下一瞬,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淡漠与杀意。
轻轻挥了挥手,破庙四周便落下数以十计的青铜面具人。
秋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连忙退后两步,厉声出声。
“你不想活了还要带上整个江府不成?”
“不劳费心,我那老爹连我都看不透,轻易死不了。”
江归晚随意的起身,有些吊儿郎当的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打斗声几乎只传来一瞬,便归于平静。
江归晚的脚步刚踏出这破庙,身后的青铜面具人已经将晕过去的秋容扛着跟在他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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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门前送冰的小厮来来往往,众人也不奇怪,温府每天热夏都是如此,只是从前众人只是觉得高门贵府财大气粗,如今才知道是那位新封的县主受不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