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没有回答,目光中透出些深邃来。
“灯儿,你今日说阿谷多少岁?”
灯儿似乎还没清醒过来,听见问话就答道:“五岁。”
五岁…
温柚低声重复一遍,垂下头,看向挽月:“明日你去找小福子,问一问沈贵人是多久去世的?”
“姑娘是怀疑?”
温柚的目光在月光之下亮了起来。
脑海里回想起当时邢来来到这为她诊治时嘟囔的一句:“西香殿?这不是当时那个不能生育的小丫头住的地方吗?”
当时听说沈贵人去世的消息,邢来还叹惋了一阵。
不过当时温柚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后来有太医调理过后,沈贵人再重新怀上的。
“便是普通如文家这般的小家,都能为了主母之位假孕相争,何况这争奇斗艳的后宫之中呢。”
灯儿也明白过来温柚的意思,她眼里流露出些震惊。
“那个女子便是沈贵人假孕的对象?”
温柚摇了摇头:“只是猜测,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心中知晓便好。”
挽月与灯儿对视一眼,都郑重的点了点头。
温柚回到屋里后,褪下外衫,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盯着那件外衫好一阵,眼里才流露出一丝可笑。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以为太后是真心对母亲愧疚,真心对她好了。
也是,曾经后宫的唯一胜者,心思自然不是她可以揣测。
第二日,温柚换了身衣裳去到仁寿宫后,又将那件改过的衣裳换上,太后似乎这才满意,连连夸她好看。
笑容和蔼,语气和善,仿若是在与一个最疼爱的小辈说着家常那般。
可温柚瞧着,便觉得与往日截然不同,她再次看见的,是虚伪,是假善,是算计,是可怕。
她垂下头,也如往常一般应和着太后的话,如往常一般看似真心的笑着。
没关系,她本来也不是多真诚的人。
“太后娘娘,臣女觉得似乎小了些。”
太后上下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小了吗?哀家瞧着似乎正合你身呢。”
温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太后娘娘见谅,臣女近日总往宫里跑,这御厨的手艺实在是好,臣女属实是胖了不少。”
太后没想到她竟说得如此直白,不由怔了一瞬又哈哈笑道:“你这丫头,胖了好胖了好,那便再改大些。”
“多谢太后娘娘。”
温柚假装看不见太后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太后也假装听不懂温柚蹩脚的理由。
温柚顺理成章的再次在宫中住了下来,小福子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沈贵人死于五年前的昨日。
得知这个消息后,灯儿捂住嘴巴:“五年前的昨日,我问过阿谷,他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但约莫也是初夏时节。”
温柚闻言唇角翘起,环顾了这小小的西香殿一圈,眼里浮现出戏谑来,这便是人人向往的皇宫。
“那阿谷的母亲,便是这两夜来这的那女子,那他的父亲呢?阿谷说他娘死了,他爹不要他,可他娘没有死,那他爹…”
挽月垂着头捋清思路,灯儿在一旁自然接嘴道:“阿谷说最开始有个姐姐常去看他,不出意外,便是他母亲,只是他母亲不愿认他,或者说,是不敢认他,那么他的父亲,或许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温柚看了眼灯儿,灯儿的聪慧她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挽月虽说与自己心意相通,但大多时间都用于习武之上,有的时候反而要自己提点许多才能通透。
“沈贵人胆大包天,但无论如何,她不敢用寻常百姓的种来混淆皇种,一旦被人发现,便是五马分尸,株连九族的大罪。”
温柚坐在秋千上,脸上还带着些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得灯儿面色微变。
她垂着头,脑海里陡然闪过灵光,一步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