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眨巴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随即又看了正在床榻边施针的老者,又收回目光,露出丝笑意:“姑娘这边请。”
“劳驾。”
女子轻轻颔首,跟在柳相的身后。
路上柳相余光不住的打量着,面色时而疑惑,直到水房出现在眼前,他看着走进去打水的女子,才试探性的唤了声:“落卿?”
那女子回过身来,漂亮的眸子里露出些疑惑:“大人说什么?”
柳相看见她眸子里的清澈与单纯,不自主的便身子一颤,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只是觉得姑娘与我一位旧识很像,刚才又听那位老先生唤姑娘的名字,与我那位旧识名字又重合之字,便差些认错了人。”
女子打完水,小鹿般的眼睛水灵灵的:“当着?大人那位旧识叫做什么?”
“叶落卿。”
女子闻言眼中露出丝惊讶:“这真是奇怪,我叫叶卿,竟与大人那位旧识只一字之差。”
柳相也是面色微动,又仔细打量了叶卿几眼。看着她单纯的模样,又想起叶落卿与她完全相反的气质来,不由也觉得大千世界的奇妙。
“这倒是缘分了。”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回到了那床榻边,老者轻轻戳破柳落的手指,乌黑的鲜血便顺着流进那盆热水之中。
刑来在一旁观摩得仔细,时而发出惊叹,时而低头深思。
皇宫,慕云知刚将手中的证据交到慕南手上,本静静的等候在一旁,九霄急匆匆的走进来,看了眼面色正逐渐暴怒的慕南,咬了咬牙,还是走到慕云知身边悄声道。
“殿下,灯儿此刻在殿外等着,说是温三姑娘出事了,皇后动用了私刑!”
慕云知本平静的面容在听见这话的一瞬,神色陡然一沉,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大殿之中。
慕南刚抬起头,正发着怒:“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做了如此多事!简直是...诶,云知呢?”
九霄连忙拱手:“回陛下,皇后娘娘在坤宁宫中对温三姑娘动用私刑,殿下心中关切,已经前去了,还请陛下看在殿下这些日子殚精竭虑的份上,宽恕他的不恰之举。”
慕南眉头一皱:“动用私刑?”
这时,殿外的小福子也赶紧跑了进来:“陛下,刑太医派人带话来,柳落姑娘的毒已经解了。”
慕南一拍桌子:“派人带话?他活腻了不成?他人呢?”
“他..他听说温三姑娘受了私刑,带着太医院的一帮太医气势汹汹的已经冲了过去。”
慕南神色微变,连忙站起身来:“什么?!”
话罢,他便连忙起身,赶紧往坤宁宫赶去,慕云知是个疯子,刑来是个老疯子,动了这两个疯子的心肝宝贝,指不定要将坤宁宫闹成什么样!
坤宁宫。
温柚瘫倒在地上,一身衣裳已经被鲜血与水渍打湿,发丝贴在被打出巴掌印的脸颊之上,格外狼狈。
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视线模糊,耳畔似乎是又听见皇后问了一句那冠冕堂皇的话。
不见得她回答,桂嬷嬷便又上前两步,扬起巴掌便又要挥下去,温柚下意识的闭眼。
只是这一次,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桂嬷嬷的一道痛呼。
温柚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范围中,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在瞳孔内急速放大,她眨了眨眼,想看得真切些。
再落入眼中的便是那双满是愤怒又夹杂着心疼的眼睛,甚至温柚看见那目光中竟有些泪花。
他哭了吗?
温柚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彻底昏迷之前,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余光中,一道道熟悉的身影狂奔而来,刑来,李老,灯儿...
慕云知抱着怀中浑身是血的人儿,心中的酸涩感格外强烈,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又害怕伤到怀中人,又强行镇定下来。
身后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