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却突然从一旁走出。
他居高临下的看向江归晚,手中的那只虫子已然消失不见。
“江大少,你父亲不怕死,我即便是将蛊种在他身上也没有用,但你不同,你还年轻,不仅是年少成名的状元郎,更是有着锦绣前程,远大抱负,如果就这么死了,应该很不甘心吧。”
江归晚脸色苍白,冷汗一颗一颗的滴落,他挣扎着睁开双眼:“你想用我威胁我父亲?...嘿嘿嘿,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宁屈蹲下身子摇了摇头:“江大少,你想错了,江求不会因为你与我妥协,你是他的儿子,也许他会愧疚,也许他会难过,但他不会救你。”
顿了顿,他话语中带着些笑意:“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他不会救你,但另外一个人他一定会救。”
江归晚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宁屈轻轻叹口气:“江大少,这如今的皇室不值得你为他卖命,你是个很有才的人,若不是你尚且年轻,此次我最先找的应当是你,你日后的成就不会比你父低,你应当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掀翻这腐烂的皇室,还南国一片朗朗乾坤。”
他的声音中透出蛊惑来,江归晚的目光逐渐空洞迷茫起来,身上的疼痛逐渐褪去,他坐起身子,垂下头,似乎想了很久很久。
片刻后,他抬起头,眸子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亮,他看向宁屈,似乎想看清他面具下的模样,但很可惜,他还是没能看清。
他抿了抿唇,沉默半晌道:“好,我会帮你,但你不能伤害南国的无辜百姓。”
宁屈伸手扶起他,笑道:“江大少放心。”
此时的江府前院,慕云知坐在角落,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宾客,冷意却是越来越冽,九霄在身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殿下生气了。
他知道殿下为何生气,殿下气暗夜处的人不作为,气其他皇子明明知道巫国的人进京都却无动于衷,气他们不管江尚书的生死。
良久,慕云知冷意散去,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九霄,我们早些回边关吧。”
九霄微楞,垂头道是。
慕云知起身,不再停在前院,漫无目的的随处闲逛着。
片刻后,两人走到后院花圃处,春天还未到,满园的花都藏着起娇艳,一旁的假山染上一层白。
慕云知刚打算路过,突然耳朵动了动,随即示意九霄噤声,全身也紧绷起来,往假山另一侧绕了过去。
刚准备动手,眼前的一幕印入眼帘,他眉头动了动,随即笑容中带着丝戏谑。
与此同时,温柚倚在假山旁,背负着的手微微一顿,悄然收回装着迷药的药瓶。
看到慕云知,她笑着欠身:“殿下。”
慕云知却没看她,只看向一旁惊恐的意欢以及贴在意欢身旁的挽月。
意欢下意识想要呼救,却被腰间的匕首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不敢说。
慕云知挑了挑眉,看向温柚,抬手示意她起身:“温三姑娘在此处做什么?”
“前院太闹,躲一个清静,殿下又为何在此,那些大人不应该正与您把酒言欢吗?”
“喝多了些,出来走走。”
两人都眼也不眨的说着假话,却又心知肚明的不拆穿对方。
气氛一瞬沉默下来,慕云知突然道:“温三姑娘会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