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苦笑了一下,心想这都是被逼的,自己昨晚是真的被那毒药吓坏了,后来睡觉时越想越多越想越多,直到累极了才囫囵睡去。说来也奇怪的很,自己原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曾想如今自己也有这么怕死的时候。
祖孙还在轻声说着话,便听到王氏的哭声由远及近,直到进了屋,王氏已经泣不成声,她身后则是被两个婆子押上来的吉祥,吉祥已经害怕得两眼无神,连眼泪都没有了。
看到堂上的老太太和苏影,王氏赶紧跪下嚎哭道:“老祖宗,如今我照顾铭哥儿和彤姐儿两个孩子,铭哥儿还小,彤姐儿又对我有心结,成日吵闹。如今我光是忙这两个孩子就已经焦头烂额,何必要多此一举,伤害我名义上的女儿,伤害这苏家的嫡女?影儿,以前母亲是对你较为疏远,可是母亲何曾害过你?若是要害,为何不在几年前我刚嫁进来时动手,偏要等现在我有了铭哥儿这个依靠的时候?”
老太太一脸嫌恶地说道:“你这个毒妇,包藏祸心,谁知道你害影儿是为了什么,说不定只是介意你家老爷对原来的发妻情深一片,若是容你这么下去,是不是还要等钦哥儿回来,让你一起害了你才满意?”
王氏疯狂地摇头,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正在此时,王氏婆婆,也就是苏影儿的祖母杨氏也赶到了梧桐苑,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这个看中的儿媳妇,会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诚然,杨氏有时也会介意苏影儿的不敬,但是真真没有动过杀心,对于王氏这个儿媳妇,杨氏从小看到大,也一直极为喜欢,如今听到这等变故,哪里还坐的住,便也赶紧赶了过来,进了门,见到的却是如今这样的场景。
杨氏赶紧也跪在王氏旁边,尽量按下自己的颤抖,陪笑道:“老祖宗息怒,玉礼从小就不是这样阴毒之人,说不定是哪里搞错了......”
“搞错了?你自己问问吉祥,看看是不是从她那里搜到的毒药,再问问是不是她手上的伤口与证词刚好对应。铁证如山,你还想包庇这毒妇?”老太太气的横眉直竖,直接打断了杨氏的话,指着吉祥低吼道。
吉祥听到自己的名字,努力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嘴唇嗫嚅,低声喃喃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老太太也懒得多管,只正色道:“如今你知道喊冤,当初害人时怎么不知道回头?来人啊,先把这贱婢和这个毒妇都给我押下去!”
婆子们低头应下,押了吉祥,又捞起哭得瘫软的王氏,准备离开,老太太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青竹,青竹立刻会意,随几个婆子,一同出了去。
杨氏也是手足无措,王氏是她亲自介绍嫁入苏府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连自己也难逃干系?自己母家早年得罪先帝,如今早已式微,若是失了老太太的信任,自己在苏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杨氏越想越害怕,跪在原地只觉双腿发软,根本无法站立起来。
老太太有些疲惫地叹口气,搂紧了些苏影,又让绿柳将所有下人都叫下去,只留杨氏一人在堂中跪着。
“你上前来。”老太太的声音有点嘶哑。
杨氏听到老太太叫了自己,也不敢违抗,赶紧狼狈地爬起来,快步上前,生怕自己做错了一步,被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见杨氏上前,说道:“如今,你是苏家家主之妻,又是毅儿三兄弟的母亲,也是他们媳妇的婆婆,现在府内出了这种事,你这个所谓的当家主母,也是难辞其咎。”
杨氏赶紧点头,又看了一眼老太太怀中的苏影,小姑娘似乎被吓得不轻,眼睛下还有浓浓的乌青,一看便是没有休息好。杨氏突然有些自责,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孙儿辈唯一的嫡女,这些年,她的确是有些失职。
“你且放心,如今,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大房家的那位所为。”杨氏听到老太太低声说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