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气温慢慢下降,但仍旧没有降水。宋长明全身煤黑只露出一口白牙走进别墅,看见张一粒喊了声“六姐。”自从住进别墅开始,张一粒就不许他喊她“老板。”16特战小队的成员按年龄排序,‘惑豹’和‘惑猴’同一年人,‘惑豹’月份在前,是老大,‘惑猴’老二,宋英才老三,郎印天老四,胡芬妮老五,张一粒老六,宋长明就作为他们最小的弟弟。
“不是和你说了,还没成年不许下井。”
“我就下去看看,怕他们不讲安全出事故。”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在安全上仔细些是好事。
“六姐,那些挖煤工问我,不想用煤抵工钱,想用粮食行吗?”张一粒想起空间第一批收获的几吨粮食,第一次拿出来做饭吃时,家里人吃得抬不起头,连连夸赞她买了优质米面。里面的蔬菜更是味道鲜美,她轻易不敢拿出来享用。有空间里源源不断的粮食蔬菜,原来囤积的粮食总要过到明处,于是说道:
“行。我和你东升哥提前存了批粮食,我们吃用不完,可以发一些抵工钱。将来我们也用煤换取需要的物质,钱在末世就是一张废纸。”
“东升哥说要做我六姐夫,六姐是真的吗?”张一粒还没有从宋长明的问话中回过神,身后就传来鲍有余的问话声:
“‘惑主’,你真答应他了?”鲍有余几人身后跟着霍东升鱼贯而入别墅大院。张一粒被霍东升灼灼发亮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
“是。”
“为什么?我们几人永远在一起不好吗?”鲍有余眼底透出心酸和黯然。
“‘惑豹’,答应他并不影响我们的战友情。”
“如果有一天,我……们和他同时遇到危险,你先救谁?”张一粒愣了,这是她叱咤战场的兄弟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惑主’,别怪‘惑豹’,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侯启立心里也酸酸的,好像自己的宝贝被偷走似的。怪不得‘惑豹’讨厌那小子,他也想狠揍他一顿。鲍有余抬起头,眼里的失落已被他深深藏起,
“既然你认可,我们就接受。不过,我还是想和他比一比枪法,可以吗?”
“这个不需要问我,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决定。”
“好,今天我们增加了新成员,大家晚上不醉不休怎么样?”
“我同意。”胡芬妮心疼地看着这个始终像大哥哥般的糙汉子,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的失落?但是‘惑主’对他只有战友情。她以后坚决不要这种‘祸水’般的感情,生生破坏了他们的兄弟情义。跟着‘惑主’在这乱世中浪迹天涯,不是比那些儿女情长更令人向往?此刻与她有同样感慨的‘惑猴’刚好抬眼,两人像是心意相通,伸掌相击,
“做一辈子的兄弟,不离不弃。”
“好,一辈子的兄弟,不离不弃。”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一粒看着几个反常的战友,她不就承认有了男朋友吗?怎么像天怒人怨似的。鲍有余拉起她的手,四只手掌紧紧相叠,
“这辈子做兄弟,不离不弃。”
“还有我,”一双修长的手盖在张一粒手掌之上,“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当天晚上,别墅很热闹,霍东升竟然把外婆、小姨还有霍元日都叫了来,做了一大桌菜,开了好几瓶白酒。那几位真的是不醉不休,鲍有余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完全失去往日唠叨稳重的大哥形象,侯启立和胡芬妮又唱又笑,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一对老人都很满意,看着年轻人胡闹,外婆感叹道:
“还是年轻好啊,”霍元日微笑着点头,
“他们这些孩子们哪,‘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等到了我这把年纪,才能体会到‘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醉酒几天后的某一日,霍东升鼻青脸肿地来到别墅,一张包子脸笑得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