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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中考(2 / 2)

户区租了一间房。收入不高但刚好凑合,攒了几年的钱。那时候正赶上城里地产开发正火,把手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又东拼西揍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城边缘80平的楼房,那时候的县城楼价不到2000。现在正等着房子交房。二姨一路埋怨妈妈,为啥不去她家住,非要住学校,孩子中考是大事,得吃好睡好。妈妈从来都是面子薄,就算亲姐妹也不好意思麻烦。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二姨的这个家,来到县城几年,搬了无数次家。屋子不大,只有一间,没有厨房,厕所是公用的,一铺火炕也只能睡三个人。地上凌乱的摆着行李,窗台下还散放着酒精炉和碗筷。你二姨夫让他去饭店的宿舍睡两宿,这两天咱几个住这。二姨夫是厨师,当家在技校学习的,毕业后就直接做了老本行。

下午去考场周报熟悉了一下路线,二姨又带着我去买考试用笔。她说多备几支,有备无患。晨光的中性笔,我还是第一次见,平时上学都是只用油笔和钢笔。五块钱一支,贵的很,二姨也有些惊讶,一支笔这么贵,但还是没有犹豫从包里拿出了十块钱,买了两支。

考前的晚上,很难入睡。7点多妈妈就督促我赶快躺下,可翻来覆去忘了是几点睡着的。做了很长的梦,梦到我找不到考场,不会答题,甚至忘记了带准考证。

第二天一早,穿好衣服,带好文具,在附近吃了早点就出发去了考场。上身穿的是拿件黄黑相间的短袖,就是那件我穿着跑了三千米的短袖。妈妈说这件衣服吉利,会有好运气。在考场外等了半个小时,就陆陆续续的进场了。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的考试,也做过很多次模拟,中考的考场上依然是紧张。先审题,再答题,不会的先空着,做完仔细检查,脑子里都是老师的叮嘱。随着铃声响起,第一门考试结束了,冲出考场的一刻,松了口气。会的都答了,不会的也就不会了。“夏君、夏君”刚出来就第一眼看到了,贴在校门外的妈妈。见到我第一句就是,妈妈想你出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

接下来的考试很顺利,妈妈也接连两天在同一个位置等我。看到妈妈的那一刻就心安了许多。不出意外,二中的分数线是没问题的和预期的一样,既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接下来就等着入学通知就好了。

为了给孩子一些安慰、鼓励和支持,妈妈每一科考试都提前1小时就占据了考场外有利的地形,守在那等我出来。小小的个子,两手把在栏杆上,焦灼寻找的眼神,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释然。这是爱,一个农村妈妈的爱,中考的场景另我至今难忘。

生活虽然平凡,

爱,却让平凡变得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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