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会拿着帽子和凉水壶。摘梅一般要等露水刚过开始采摘,要不然砸地上受损的梅子容易变烂。虽然受损的梅子价格会受影响但是比沾着露水的梅子价格要贵好多。如果贩子见着是沾露水的梅子,他就会把价格压的很低,低的有时候都让人觉得非常气愤。有一年老夏的父亲就因为摘梅子太早,沾有露水的梅子受损蛮多,商贩刻意把价格压的很低,气的老夏的父亲一怒之下把梅子倒给自己家里的两头猪吃。那年老夏家收入减低不少,从那以后梅家村的人算是从老夏父亲身上吸取了教训。
梅家村的梅子远近闻名,一到采摘梅子的日子,隔壁邻村的有些人也都会过来帮忙,帮忙的代价是吃饱饭,走的时候可以带走一篮子砸碎受损的梅。而这一天,老夏心里最盼望的就是张老道的女儿张惠仙的到来。他拿着长竹竿,在自家的梅林地里,翘首以待。
老夏抡着长竹竿,打光了一棵梅树的梅子,还未见张惠仙前来,心里开始有些泄气。他开始嘀咕,这个认识不长的女孩子难道是将自己忘记了吗?他还想和她处朋友来着,那怕只是当她的守护哥哥也行。忙碌半晌,老夏尽管在忙碌之时把张惠仙暂时抛在脑后,可一到歇息下来,思绪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张惠仙身上。也许这就是磁铁的原理,异性相吸?
直到老夏打到最后一棵梅树的时候,他停住了手里的长竹竿。他思索着,他还要给初识不久的张惠仙留下一些梅子,要不然她来了,两个人拿什么去延续接下来的话题呢。想到这里,他故意找了个托词让父母也跟着不要忙活,径自挑起箩筐,回家去了。老夏的父母见老夏这次干活有些异样,虽不好多说什么,但心里免不了一些嘀咕。在农村,十六岁是正当青壮的年纪,可以撑起一片天地。有的早已为人夫,为人父。外出干活那都是响当当的劳动力,百八十斤的力气活,挑起就走,且走路生风。而女孩子一般嫁人年纪都会比自个男人小上几岁,但也不会偏离很大,一般相差两岁左右。
“阿根这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老夏的母亲朝着自己早就被生活压迫着干瘪的男人努着嘴说道。尽管当年他们自己结婚也不算晚,相比自己的儿子来说,十六岁结婚,那比自己晚上好多。因为老夏的母亲是童养媳,很早就到了老夏父亲的家里。这人啊一旦男女相处以后,自然是瓜熟蒂落。生老夏的那一年,老夏的母亲也就十四岁的模样,这都还算不上成年人。可在早年的社会,这样的婚姻家庭何止老夏父亲他们一家,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老夏把装满了梅子的箩筐停歇在了门口,扁担都还未从箩筐上取下,就回到屋里喝起水来。老夏喝水的样子很粗狂,他的母亲经常说他是牛来投胎的。老夏喝完水,把白色搪瓷杯往水缸面板上一放,准备再回梅林里去。此时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去梅林地里做什么。
夜幕开始渐渐落下,春末夏至即将到来时刻,风显得柔和。就像张惠仙说话时的轻柔,她的模样也如这轻柔的晚风一样。老夏出门的时候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树灰,就像黑炭稀疏地摸在脸上一样。母亲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让老夏洗一把脸的话时,老夏就已经奔出十米外的地方了。老夏的父亲早些年虽然被生活压的干瘪,可他的脑子还未跟随他的外表衰败,他估摸着,儿子今天肯定有事。他把箩筐里叠在一起,然后和自己的女人吱呜了一声,便悄悄地踩着老夏的脚步出门了。
老夏来到梅林的时候,天确确实实昏暗了,那烟灰色的夜幕,不见一缕云朵。老夏来的时候心情起伏挺大,走路的时候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也许是真的着急了,他内心渴望张惠仙到来,他以为他内心的渴望可以实现,他以为他的张惠仙可以和他心有灵犀。到梅林地里的时候,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如他所想的一样,张惠仙果然在他家的梅林地里。她看到老夏的时候嘟囔了一下说“我原本想上午就来的,我爸临时去隔壁村做了一场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