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官吏们围坐在他身边,拿着纸笔,认真记录。
“扶大人思虑周祥。”
陛下要南下过冬的旨意很快就正式传了过来,几个藩王都忙碌起来了,准备接驾。
*
与此同时。
两年时间,秦骛早已经杀到了……
草原的尽头。
因为杀得太厉害,“佛面修罗”的名号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北。
但是草原尽头没什么好看的,金黄的沙漠里,只有一群住帐篷的异族人,说话乌拉乌拉的,秦骛也听不懂。
他扛着武器,骑在马背上。
属下去抓了一个懂得汉话或是草原部落话的人,让他来做中间人。
中间人跌在马前,用不太熟练的汉话道:“大王有何吩咐?”
秦骛垂了垂眼睛,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檀木珠,低声道:“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猫。”
中间人疑惑地抬起头:“猫?”
秦骛微微抬眼,有些不耐烦了:“绿眼睛的猫,问他们有没有。”
“是是是。”
中间人连忙起身,去问那群异族人。
不一会儿,一群人就提着一个笼子回来了。
“大王,猫来了。”
那笼子里装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秦骛提起来看了一眼,那猫正好睁开眼睛。
嗯,是绿色的。
秦骛把笼子递给属下,让他们好好养着。
害怕这一只不够,在路上被养死了,秦骛继续深入大漠,再找了几只,又顺便收服了一点土地。
满载而归。
这年秋天,秦骛没有打算继续深入大漠,而是要回去了。
他记得,马上就是前世扶容落水的时候了,他不放心,他得回去盯着。
秦骛回去的时候,正巧路过一个已经被他收服的部落。
这个部落正在办一桩喜事,并且“盛情”邀请秦骛留下观礼。
主要是不敢不邀请,他们都怕惹怒秦骛。
秦骛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是他稍一转头,瞧见穿着盛装的两个年轻人,神色微顿,问道:“办婚事啊?”
属下颔首:“是。”
秦骛想了想:“那就留下看看。”秦骛指了一下新人热烈的红裙:“让他们弄一身那样的新衣裳,我要带着走。”
“是。”
入了夜,帐篷外点起篝火。
美酒佳肴都规规矩矩地摆在秦骛身边,但秦骛就仿佛自带屏障一般,没有人赶往他那里凑,他们载歌载舞,都有意识地避开秦骛。
秦骛也没在意,他歪着身子,靠在虎皮搭成的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里的檀木珠子,目光阴沉。
他又在想扶容了。
那身红衣裳,扶容穿起来肯定好看。
这两年,他天天都在想扶容。
两年,他就靠着到处征战,到处给扶容搜集礼物活下来。
他偶尔会和扶容在梦里见面,只是他夜里总是睡不着,所以见到扶容的机会不多。
扶容在梦里倒是越来越爱笑了。
他也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两年前,扶容非去淮州不可。
若是扶容跟着他来了草原,不一定会有现在这样快活。
他喜欢看到扶容脸上有笑。
秦骛直起身子,想起最近一次在梦里见到扶容。
那已经是在好几个月之前了,那时扶容正在查一桩走私案,在梦里也在看账本,扶容看得眼花缭乱,烦得嗷嗷直叫。
秦骛就在他身边待了一会儿,没多久就醒了。
秦骛靠着这一点点回忆,又支撑了几个月。
秦骛端起银质的酒杯,喝了一口草原上的烈酒。
和扶容长久分开,让他学会幻想,幻想自己和扶容今夜在草原上成婚。
这时,部落元老领着一个女子,毕恭毕敬地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