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淡然启唇,“说起来这事和秦良娣有关。秦良娣跟永和交情甚笃,皇祖母又看重秦良娣,这一来,皇祖母当然要事先安排好永和的婚事。”
“又是秦良娣。平素勾着太子哥哥也就罢了,如今又来干涉我们的婚事。皇祖母怕是老糊涂了,居然会宠着一个狐媚胚子……”
“你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你也知道父皇的身子不好,来日太子哥哥若坐上那位置,咱们的婚事秦良娣也可能干预。换作我是你,便小心些,别去招惹秦良娣。”永宁公主忙打断永春公主的话。
“那可未必。我就不信了,太子哥哥能一直宠着那个女人。不是还有一个吴良媛么?若是有个万一,我们两个迟迟嫁不出去,一定要让秦良娣知道我们的厉害,那吴良媛不就可以成为秦良娣的对手?”永春公主轻撇唇角。
她打从心底里瞧不起秦昭,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堂妇,也就太子哥哥瞎了眼,居然被这样一个女人迷住了。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依我看,秦良娣是个命好的,也是个本事的。不只太子哥哥喜爱,就连皇祖母也把秦良娣当成自己人。跟秦良娣作对,不见得能有好下场,你需得三思而后行。”永宁郑重道。
“再如何我也是金枝玉叶,她一个下堂妇能奈我何?”永春公主自恃甚高,自然不把永宁公主这话放在心里。
永宁公主见永春公主听不进游说,便懒得再多说。
永春公主此后又叨叨絮絮了一通,这才离开永宁斋。
伺候永宁公主的宫人鞠云见永春公主终于走了,立刻上前道:“永春公主虽说也是为公主抱不平,但她太过自负,奴婢就怕有一日永春公主连累了公主。”
永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接话。
“太子殿下若有一日真坐上那个位置,秦良娣很可能就变成像贵妃娘娘那样的存在,到时的后宫就不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鞠云低声又道。
皇上是年纪大了,而且龙体一直不大好,吴贵妃最近才变得安静。
但秦良娣不一样,正值青春貌美时分,太子殿下又这般年轻,到时后宫再进新人,还不得个个往龙榻上挤?
若真要卷入后宫争斗,到时想脱身都难。
“是啊,这一日应该不远了。”永春公主无声低喃。
至于她的婚事,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她今年十五,再等三年便是十八,到那时就是老姑娘。
虽则她的身份是公主,但容貌过于平常,三年后年纪也大了,想挑一个好人家如何容易?
看着黑沉的天际,永宁公主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是夜,望秋阁内。
琉璃迟疑了许久,终还是把李氏上京都的消息告诉吴惜柔。
吴惜柔听后秀眉轻蹙:“母亲缘何会进京?”
“好像是因为赵大奶奶病危的消息。”琉璃说着,悄悄观察吴惜柔的表情。
吴惜柔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原来如此。”
自小到大,母亲关心吴惜语多过关心她。只要吴惜语有个病痛,最紧张的不是吴惜语的生母何氏,而是母亲。
今次传出吴惜语病危的消息,不是何氏这个当娘的赶到京都,反而是母亲赶来京都。
她决定要参选太子妃的时候,母亲却是对她冷嘲热讽,认为她没本事,野心却很大。
她不该意外的。
“她真的病危了么?”吴惜柔强打起精神问道。
“奴婢不知。”琉璃说着,也冷下了眉眼:“良媛莫伤心难过,将来良媛会越来越好,等到有一日良媛成为东宫之主,就看夫人还敢不敢看轻良媛。”
明明良媛已经够好了,夫人却总能挑良媛的错处。如今连良媛进了宫,夫人还要以这种方式诛良媛的心,夫人这种做法可恨至极。
“你还真敢想。”吴惜柔无奈地道:“我如今能在东宫站稳脚跟都难,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