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言细语的,万不可得罪人家,便是那些小厮也不可轻慢了,这一月里面你便是人家案板上的肉,稍不如意便能让你遭老大的罪,还能让你落下一辈子的病根,不给你开床下的活门,成天屎尿泡着,不给你仔细拉腿,以后腰就直不起来,不然故意不给你去干净,进了宫了还要受二茬罪,听那些老公说,比一茬罪还难受,可千万都记住了。”
“都记下了,都听人家的。”
这时有个僧人打着呵欠走进堂来,拿着梆子猛力敲打几下,堂中各处躺着的人纷纷起身,各自开始收拾被褥。
窗外的天色已经发白,周围都光亮起来,林登万帮忙把老人的被褥席子收拾好,用力卷了起来。
“今日你就别帮我搬了,猪胆那里耽搁不得,一定要亲眼看着他现杀现取,不新鲜是要人命的。”
林登万点点头,起身把东西都装在挑子里,老人也赶紧起来,随着他走到殿门处。
林等万看着老人道,“福叔,那我走了。”
老人眼中含泪,嘴唇颤抖了两下,“林娃,你可真想好了。”
林登万没有回答,偏过头去抹抹眼睛,挑着担子转身跨出了殿门。
……
“进这间。”
林登万赶紧应了一声,生怕怠慢了那小厮,他抬眼看了看那个隔间,是在屋中用砖砌出来的,其他屋里也这般隔出来。院落里不时传出哀嚎声,带路的那个小厮司空见惯,丝毫不去理会。
隔间里面并不宽敞,下面像是砖砌的炕,炕面上又砖支起了一张门板样的东西,门板四角和中间的位置各有绳索,正中间有一个活板,就如门上的小窗,小厮往床下放了一个马桶,对着那小窗的位置,在隔间门前又摆上一个瓦缸,里面似乎盛着石灰。
“脱了裤子,躺上去。”
小厮说罢就径自摆放鸡蛋和臭大麻水,又用芝麻灰铺在那小窗周围,接着将两把小刀排放在木盘上。
刀身虽然黝黑,但看得出来刃口锋利,林登万眼睛看到小刀,愣愣的呆在当场,心头剧烈的跳动。
那小厮回头看到林登万还未脱衣,狠狠瞪着他喝骂道,“等人伺候怎地。”
“这就脱,小师傅莫怪。”林登万脱下衣服,将一块一两的银子塞到小厮手上,这银子是那位蒋老爷给的,本来是二两,让他打点用,林登万给了老头一半,这一半本想自己留着,但见到刀具之后心头惊恐,也顾不得钱财了。
小厮愣了一下,大约来净身的以穷鬼居多,少有人这么大方,他赶紧左右看看,杨小刀还没来,小厮飞快的揣进怀里,再看向林登万时,目光中满是温柔。
“这些时日免不得要叨扰小师傅,走时定然还有心意。”
那小厮立刻变得十分客气,“都是小的应当的,杨师傅还有一会来,您早些喝药擦身子预备好,一会少遭些罪。”
林登万见小厮收了银子,心头也稳妥了许多,顺从的端起药喝了,再左右看看却没找到放衣裤的地方。
“给小人便是。”小厮热情的接过袍子,仔细的叠好放在外间一处椅子上,回来时又道,“小人给您洗好,等您走时穿干净的。”
听到对方说话客气,林登万没有开初那么慌张了,小厮也不催促,自行拿出一把剪刀,林登万蓦然一见,惊得退了一步。
小厮却没对着他来,而是拿了一支大麦杆,仔细的选了一截,用剪刀小心的剪了,抬头对着林登万道,“这一截最是干净,不管是插还是取,到时候您少遭罪。”
林登万脑中一片空白,不敢去问做啥的,只是呆呆的等着吩咐,等待片刻功夫后,似乎那碗药的效力上来了,头脑中晕沉沉的,小厮让他把里衣裤子都去了,赤条条的躺在了木板上。
床板贴在背上,感觉一阵冰凉,林登万眼睛朝上看去是屋顶,隔间两侧的砖墙占据了视野的大部分,小厮的脸从旁边俯视下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