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不用穿夜行衣什么的吗?”
梅之玉看着一身白衣的姜不华疑惑的问。
在她的印象里,那些夜晚干事的人肯定是要穿一身黑衣,把自己隐藏在黑夜里,然后神出鬼没,飘忽不定。
姜不华挑了挑眉,看着走在自己旁边的梅之玉:“你从哪知道的这些邪门歪理?”
梅之玉抬头笑着看他:“是我二哥跟我说的,才不是邪门歪理呢!”
姜不华哦了一声:“那又能怎样,那是别人,一般的人才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踪,我可是姜不华,我就不喜欢遮遮掩掩。”
梅之玉被他这厚脸皮的样子堵的无话可说,便不开口说话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段路是土路,被来回路过的行人踩的瓷实,两人踩上去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姜不华是因为常年习武,身姿轻盈,梅之玉是因为小姐做派,从小就如此,整个人也轻飘。
梅之玉抬头看看天空,月亮还是像昨天的月亮,有一种笨拙的憨态,明亮的很,她甚至能在这么黑的夜里看见地上的石头还有那些可爱的小水洼。
当她的脚避不开,从那些水洼上擦过时,水洼上面还会有点点涟漪一层一层的生起。
耳边全是怪异虫子的长鸣,梅之玉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这是什么虫子在叫呀?”
“蛐蛐。”
“为什么它们要这么叫?”
“因为它们在求偶。”
“求偶?”
梅之玉听到这个词有些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要通过叫声来求偶?”
姜不华见她问的认真,便跟她解释:“其实是雄蛐蛐的翅膀震动声。至于为什么通过这种叫声求偶,或许是因为雄蛐蛐觉得这样很好听,很浪漫,雌蛐蛐肯定也很喜欢。”
梅之玉闭着眼睛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蹦跳到姜不华身边:“听着还是很好听的,或许雌蛐蛐真的也会觉得这样很浪漫。”
她看见姜不华嘴角勾着的笑意,不理解的问:“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
他没什么犹豫,直接说出来了。
梅之玉却愣住了,然后脸红红的又不理人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姜不华总能无所顾忌的说出一些让她觉得很令人羞耻的话,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因为这些并不羞耻的字眼而心跳如雷。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梅之玉捏着手跟在姜不华身后。
等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姜不华出声提醒:“到了。”
梅之玉抬头望过去,之间前面那栋单独的建筑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义庄”,因为白天的时候姜不华故意跟她提醒说这儿估计有好几十具尸体,导致她现在看见这两个字还真的腿脚僵硬,迈不开腿。
但又实在不想被他小看,所以还是撑着迈开步子追上姜不华。
说实在的,她很想拉着前面人的衣袖,但又想起家里婆婆一直从小教导的男女有别,倒不知道怎么去伸手了,只能捏紧自己的袖口往前挪动。
就在她胡思乱想前脚踏进这座义庄门槛时,姜不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又拉近了几分:“跟紧点大小姐,知道你害怕,还非得闹着要来是吧。”
梅之玉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先前心里那阵奇怪的悸动又出现。
她连忙甩甩脑袋,将那奇怪的感觉甩出去。
他俩一眼望过去,这地上起码摆了十几具棺材,还有一些尸体被草席简单的遮盖着。
姜不华牵着梅之玉的手过去,蹲在地上那些没有被装进棺材的尸体旁边,另一只手将剑放在地上,然后掀起草席,露出里面一个死相难看的尸体。
双目爆出,嘴巴里的全是干涸的血,原本的一口白牙都被血渍染成了红色,深浅不一,确实是有些恶心。
梅之玉呼吸一窒,见姜不华又将那草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