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地里,迎风一点艳。
“阿娘,很快,很快我就能找到你……”
阴森幽寒的大殿之上。
一只修长若玉的手把玩着一片红羽。
“你是说,事情被姜家的丫头搅和了?”
一双明澈水润的杏眼望了过来。
红衣男子面容无害,精致秀气,只眼角红痣显得有些妖邪。
就是撑着这样一副天真无害的稚嫩面容,少年屠杀了数千门众,踏着老门主的尸骨走上权欲的顶端。
“是,是那女娃娃她有邪气,一眼找到老夫藏身之地,破了门派大事。”
“门主,真不是老夫无能,您可以询问右护法,他当时也在场,他的水镜幻像也被那小丫头一击击破了。”
救了老者还要被拉来抗责的天水镜细眼一眯,弯腰诚恳道:“门主,是属下安排不周,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藏朱冷笑:“枯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罢了。”
“居然还想开脱。”
说完,红色人影消失在高坐之上,眨眼来到枯蛊老人身前。
猩红的眼瞳妖邪无比,枯蛊被这样一双眼盯着,直觉天灵盖都将要被人撬开了,两股战战,差点瘫倒在地。
少年实在嫌弃他这副不中用的模样,冷哼一声,阴沉道:“自己去毒窟领罚。”
枯蛊老人如释重负,急忙从大殿退下。
藏朱瞥了一眼身后态度恭敬的天水镜,幽幽下令道:“你去把姜家那丫头的平生经历全查一遍。”
“是,门主,属下告退。”
水光一颤,天水镜消失在原地。
藏朱眼中这才显露明显的怅然。
他小巧的下巴绷得很紧,杏眼中隐有泪光闪现。
“姜岁安……”
声音里的稚气消散,变幻成真实的沧桑。
“你也不过是……”
心脏角落躲的一点怅然被震碎,徒留猩红的恶意。
“在意那个贱种而已!”
他恨姜岁安,远胜楚慕之。
系统的甜文美梦破碎了。
一连三天,岁安在它拿着小皮鞭的催促下,一日三餐地给楚衍之送美食。
“我不饿。”
“我不需要。”
“我不吃这个。”
“表妹还是请回吧。”
结果人家一口也没动,又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府里人都笑言姜家这位表小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楚氏的公子也敢攀。
府里另一位表小姐才算得上公子的真嫡亲表妹,生得那叫一个钟灵毓秀,天真可爱。
别说大夫人偏疼这位侄女,就连他们公子也只对她一人和颜悦色。
“到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是半路上冒出的姜家小姐比得了的。”
小鱼掐着嗓子,把府中仆妇唠嗑时的尖酸神态学得惟妙惟俏。
气得岁安往她脸上砸了一片橘子皮。
小鱼偏头躲过,嫌弃道:“以我写话本多年的经验,大公子这事吧,您没多大前途,要不及早撤了,免得伤心伤财。”
“你有个屁经验,写了两年还不是只有我买你的话本。”
岁安往嘴里塞蜜橘,酸得牙都要掉了,却还是硬着头皮把橘子吞了。
“我只是不想跟你吃剩菜了。”
小鱼叹息。
她哪能不向着自家的姑娘呢。
就是说,每日吃食先往楚衍之那边送一遍,被人拒了又拿回来吃。
图什么?
图饭菜沾了大公子的仙气更香吗?
她可不觉得呀。
她只想吃香飘飘热乎乎的饭菜。
“吃吃吃,撑不死你,你瞅瞅你都多圆滚了。”
岁安柳眉一竖,唤小鱼来帮她梳妆。
今晚上就是宫宴。
乾朝皇帝要给他的母后做寿,顺便庆祝得了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