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淮率领的扬州军,浩浩荡荡地从石印山穿行而过,直抵鄱阳湖,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拦,眼看着就要到达战场,距离还有十五里的地方,朱淮下令就地扎营。
朱谌不解:“兄长,距离不过十五里而已,我们很快就能过去,为什么要在这里扎营?”
朱淮诡笑道:“扎营,不是为了打仗,是为了比打仗更重要的东西。”
朱谌问:“眼下正是大战之际,还有什么比打仗更重要的东西吗?”
朱淮道:“当然有,我们入仕为将是为了什么?为得是建功立业,为得是光耀门楣,为得是让我们手里的利益可以越来越多。一方水贼而已,我们不用动手,五万大军足以唬住他们,这个时候,比起大军压境徒增伤损,我们现在还能做,更有用的事情。”
朱谌终于知道朱淮想要做什么了,不由得会心一笑:“兄长,您不愧为我们朱家的家主,所行之事无不是为了家族考虑。”
朱淮哈哈大笑:“这朝廷已经乱了,再看看我们的扬州刺史,一个黄口孺子,他懂得什么叫治理吗,我们扬州乱成一锅粥,都是拜他所赐。与其顺从他的命令,帮他平叛,我们还不如好好地将家族治理好,让我们朱家在这乱世能够长久不衰。”
“那兄长,有什么主意吗?”朱谌问。
朱淮道:“鄱阳湖的首领,名为魏绣,他是个聪明人,之前明里暗里跟我们各大家族都有些联系,这也是他们鄱阳湖水患至今未除的原因。”
朱谌露出阴险的笑容:“原来,一切都是兄长安排好的,这一次应该还有什么交易,是我还不知道的吧。”
朱淮道:“如果魏绣懂事,我在十五里外停下脚步扎营,他就应该懂得了我的意思,而他也该在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跟我商量这笔交易了,所以,静待便好。”
朱谌想了想:“兄长,难道你就不担心,如果魏绣他不跟你谈这笔交易,而是趁着我们现在人困马乏之时来偷袭……”
“哈哈哈哈!”朱淮仰天大笑:“这个,你就大可不必担心了,魏绣早已经不是当初起义时那个一心为了百姓疾苦的魏绣了,当他看见了明晃晃的金子的时候,他比谁都看的开。现在的他,与那些割据一方的军阀没什么区别,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了。”
朱谌问:“那这次,我们与他们交易的筹码是?”
朱淮看向身后的地图:“逼他们让出鄱阳湖的输送道路,使得扬州的漕运恢复正常,我们就罢兵休战,否则的话,一举剿灭。”
朱谌应着:“那我先提早去准备。”
朱淮点了点头,朱谌走出营门离开。
营门外,李子州和李子义二人,藏匿于营帐后面,已经将二人的对话,全部记录下来。
当夜,扬州军在山谷之外扎营休息之时,突然马蹄声四起,满山一片火光,惊扰得扬州军军营里一片混乱。
朱淮惊慌跑出营门,大声呼喊:“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兵士来报:“将军,从鄱阳湖方向杀来一支军马,约有千余,四面八方而来,山上、水上、陆路、水路,齐头并进,现在已经是漫山遍野把我们包围了。”
朱淮怒而掣剑:“魏绣!你竟然真有胆量来挑战我!好啊,我就踏平鄱阳湖,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酒壶!”
手下副将来报:“将军,好像并不是魏绣的兵马,杀过来的兵马打着姜字旗号,应该是鄱阳湖另外一支叛乱,姜焱的部队。”
朱淮质问:“姜焱又是何人?”
副将回答:“姜焱是鄱阳湖另一名首领,为人好战,没有魏绣的谋略,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末将觉得,他带领的部队不足为虑。”
朱淮哈哈大笑:“好,来都来了,那就别让他走了,全军不得混乱,各自拿起武器,与敌人交战。此战,我当亲冒矢石,以壮军威!”
朱淮背后的朱谌,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