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过后的连续三天,方介都在他自己的府上,摆酒设宴,宴请许多门客和世家子弟,闹得沸沸扬扬。
方家的四公子方检也在宴会之上,他见方介如此铺张浪费,便问道:“二哥,大哥去世不久,你这里就弄得这么红火,万一被父亲看到了,岂不是又要责怪于你。还有,你在大哥葬礼上那般无礼,难道不怕父亲怪罪。”
方介喝得酩酊大醉,摆摆手道:“我好歹还去了葬礼,露了一面,你这个当四弟的,大哥死了压根都没露面,还好意思说我啊。”
方检眉头紧皱,方介安慰道:“放心吧老四,大哥都死了,咱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们方家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大哥死了,继承人自然落到了你二哥我的手里。等到我继承了方家的基业,你作为跟我关系最好的四弟,自然是不会亏待于你。”
方介又对下面的那些人喊道:“还有今日宴席上的诸位,等我登上主公大位,各位都是我的座上宾,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所有人齐声高呼:“我等谢过公子!”
宴席上唯有两人慌动不安,一人是方检,另一人就是方介手下的一个谋士,名为荀谅。
荀谅是颖川士族荀家的一个子弟,年少时游学于四方,便访无数贤士,学成之后已经年过三旬,落脚于南阳,成为方介的一个幕宾。
他的弟弟荀恺,自小习武,也跟随荀谅一起来到了南阳方家,投入方介帐下。
荀谅直言不讳,质问道:“二公子,你这几日如此轻慢,倘若最后,主公不将大位交给你,又该如何啊!”
方介怒将手里的酒杯砸在桌子上:“荀谅,我今日与诸位把酒言欢,不是让你来说教我的,更不是让你说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来扫我的兴的!”
方介道:“我们方家,一直以来都是长幼有序,嫡长子继承,大哥死了自然轮到我。难道你还担心,父亲还会废长立幼,让我那没用的废物三弟方肃当继承人吗!”
荀谅继续谏言:“二公子,三公子韬光养晦其志不小,你万万不可轻视于他!”
“够了!”方介一脚踢翻桌子:“荀谅,我念你在我手下从事多年,劳苦功高,否则你这般扫我兴致,我定然要杀了你!出去吧,恕不远送!”
方检紧张地看着荀谅,荀谅无奈地叹了口气,底下一群人起哄着:“荀大人,快出去吧,别在这里扫兴了!”
荀谅被这样轰了出来,走出府外,对着府门哀伤不已:“庸主啊,不堪大用,所行之事无不是取祸之道。”
与此同时,方肃在自己的府内养伤,额头包扎很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喂药都要庞远亲自照顾,门外也有英东亲自守着门。
一家丁匆匆跑来,跟英东说了几句,英东走进来告诉方肃:“三公子,庞籍先生求见。”
庞远大吃一惊:“我叔父?”
方肃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脑子里一昏,迷迷糊糊地喊着:“快请庞老先生进来。”
言罢,又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庞籍拎着一大包东西,捋着山羊胡子,在家丁的迎接下,欢声笑语地走进了院子里。
英东走下台阶迎接:“庞老先生远道而来,未能远迎还请宽恕,我家三公子伤情太重不方便起来,万望宽恕。”
庞籍笑着道:“不必不必,我知道三公子伤得重,所以特地带了上好的药材来看望。”
庞远届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拱手鞠躬:“叔父远道而来,小侄有礼了。”
庞籍慈祥地看着庞远:“贤侄啊,你可确实是很久没有去看看叔父了。”
庞远再三鞠躬:“叔父见谅。”
庞籍道:“三公子可还安好,我能进去看看吗?”
庞远赶紧招呼着:“叔父快请进。”
庞籍走进房间,看见方肃躺在床上的那副惨状,一脸的心疼和担忧,方肃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