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外人,正是方家的二公子,方肃的二哥方介,那方介生得魁梧,威风八面,为人更是嚣张狂妄,在场的这些人里,有不少平日里都被他折辱过。
唯有方肃是个例外,因为方肃总是把自己关在大院之外的别院里,深居简出,而方介最喜好游山和打猎,两兄弟很少见面。
这时的方介,一脸醉醺醺的样子,似乎是刚刚与人饮酒而归,一点礼数都没有,直接踹门进入,对着院子里的人指指点点。
方介怒斥着:“你们这帮人,对着一个死人哭哭啼啼,能把他哭活不成?身为将领,打个仗把自己的命都打没了,这不是废物吗!”
一个老者站起来指责:“大公子马革裹尸,为家族而捐躯,这是英勇牺牲,二公子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数,口出狂言啊。”
方介一口驳斥:“放屁!废物就是废物,换了我去打这场仗,不要说死在那里,我现在已经站在长沙的城头上了!你这老朽,平日里在我父亲手下吃喝不少,关键时刻屁用没有,也不见你帮着我父亲攻下长沙,倒是在这里多嘴多舌。”
“你!你你你……”老者被气得胸闷,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肃哭到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果然,方介马上把矛头对准了方肃:“还有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娘们一样蹲在家里,你是诗书不学射御不会,咱们方家有你这种丢人的东西,真是奇耻大辱,也就现在,除了跪在这里哭哭啼啼,你还有什么用!”
主母斥责道:“方介,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大哥才刚刚过世,你不但一点都不尊重,还要在这里口出狂言,你是要气死为母吗!”
方介一脸的不屑,也不回答主母的话。
方肃扶着主母坐回到椅子上,然后在院子里众目睽睽之下,抹了抹眼泪,质问道:“二哥,我深居简出,尚且知道最基本的礼数,你平日里四处游荡,难道不懂这些道理?大哥刚刚过世,你就这番出言不逊,有没有把父亲母亲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们方家这一大群人放在眼里啊。”
方介怒瞪着方肃,不由分说,一脚踢在方肃的胸脯上,将方肃踢倒在方玉的棺椁旁边。
方肃身后的英东,顿时怒火中烧,立即便要起身,被身旁的庞远死命按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方肃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竟然是轻抚着方玉的棺椁,大声道:“大哥,三弟决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你,哪怕这个人是我的二哥!”
身边之人,无不感慨于肺腑,几个门客主动伸手去扶方肃,而方肃则是示意他们不要动,自己扶着方玉的棺椁站起来。
方肃颤抖着声音:“年幼时,是大哥教会我走路,如今,还请大哥再扶持我一把……”
方介放声大笑:“还在对着这个死人说话,我倒是看看,他怎么扶你!”
暴戾的方介,竟然还要动手伤人,院子里的人全部站起来,去制止他的动作,还是一个人的怒喝声,让方介停下了。
“方介,你好大的胆子,你有没有把你爹我放在眼里!”
出来的人正是刚刚清醒的方廷,方家家主,他这句话虽然声如洪钟,气势惊人,但他还是肉眼可见的虚弱。
方廷指着方介怒骂:“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辱兄伤弟,狂妄至极!等我死了那天,你是不是还要在我的坟头上吐口水啊!还不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方介见父亲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也没想到,再加上方廷怒喝的声音,一时间心里胆怵,也不搭话,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庞远和英东,赶忙过去搀扶着方肃,方廷见方满脸是血,着急相问:“老三,你这一身伤,可是你二哥弄的?”
周围的门客纷纷告知:“三公子跪在大公子的灵柩前,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哭啼哭到声音嘶哑,任凭二公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