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没有想到凌初竟然真的受了小皇帝的蛊惑,隋不移又惊又怒。
“侯爷不必再说了。我敬重侯爷,不愿让侯爷伤心,也希望侯爷可以体谅我的心情。”凌初思及上辈子的往事,冷冷说道,“现在小皇帝下旨在紫微宫给我留了住处,以后我便整日宿在宫里,保护他的安全,这侯府就不回来了。”
“少爷,一定要这样吗?”隋不移听说凌初还要住在紫微宫,心里更是把小皇帝恨到骨子里。果然这小皇帝惯会玩弄人心,哪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凌初,都被他教唆着离原定目标越来越远,现在更是一门心思转到他那里去了。
“侯爷,不管怎么说,陛下都是先帝血脉,天家正统。”凌初不忍心见养大自己的平阳侯这般担忧,不由轻轻叹道,“况且,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定当以性命护他安全。”
此时的紫微宫里,凌初一心维护的少年帝王正站在窗前,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处。
庞大的世界主线在他的脑中略过,在模糊到近乎被遗忘的细节里,他窥见了那个短短一生都被困在皇宫的少年帝王。
你曾经极力周旋在权臣之间,你曾经费劲心机想挣脱牢笼,你一直沉默着呵护了自己所有的臣民。
然而,你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从生到死,都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
那么陛下,你是不是也很不甘心呢?
凌肆想到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拢在袖子里的右手掌心处被掐出的红痕,若有所思。
主神要他修复剧情崩坏的小世界,来换取自己生存的机会,却不知道这约束颇多的条约早就触犯了凌肆的逆鳞。
尽管他一朝身死,记忆不全,身上依旧残存着宁王世子的骄傲。
无论威逼或是利诱,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做任何自己不愿意的事。
哪怕是执掌他生死的主神也不例外。
更何况,抹去自己半数之上的记忆,逼迫自己签订修复世界的条约,这一桩桩一件件,处处都加深了他的怒火。
若是有熟悉他的人在此,定会告诉身为总智脑的主神,凌肆此人看似温润清雅,但骨子里却桀骜不驯倨傲刚强。
若是可以一直压制他也就算了,凌肆自会审时度势,假意屈从。
但稍有不慎,就会被隐忍多时的凌肆一朝反噬,转眼便死无葬身之地。
将这样的危险人物收为己用,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惜,并没有人可以和主神说起这些忠告。
如今看来,我和你一样受制于人,你我处境并无不同。
那么,为何我就不能为你多做些什么。
凌肆眼中闪过微冷的笑意,隐在那光华流转的眸子里,半点都让人看不出来。
我要让你短暂的一生如星辰般闪耀璀璨。
我要让天下人永远把你记在心里,不能忘却。
我更要在所有将你遗忘的人心头烙下你的名字,令他们悔恨终身,无法解脱。
遥远的时间长河里似乎传来一声遥不可及的叹息,凌肆如同得到回复般轻轻勾了勾唇角,凌厉的凤眼里光彩四溢。
在小助手察觉不到的地方,有些事情正在一点点转向一个从未有过的方向。
几日时光,转瞬即逝。
建元五年的春宴如期而至。
等陈瑜来到和英殿的时候,朝中臣子已经来了大半,整个和英殿张灯结彩,处处可见春日的花草鲜果,连香炉里的香片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世家都积蕴甚深世代为官,哪怕陈家的根基在颍川,陈瑜依旧在京城里有自己的官位和头衔。颍川陈氏根基深厚,名臣辈出,只有四世三公的博陵崔家可相较一二。陈瑜作为颍川陈氏京城的话事人,官衔仅在身为司空的族长之下,位列九卿之一,是丞相亲自任命的大鸿胪。
今夜春宴,陈瑜身着九卿礼服,和一干知交打过招呼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