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淼清不知道闻淳怎么会跑到自己房间来,对此的好奇心也并不重。只当是闻淳睡迷糊了,反正除了睡觉的时候被压得有点闷以外,他没觉得有什么得失之差。
倒是闻淳似乎很介怀,一整个白天都是怪怪的。要么是站得远远的,要么是偶尔被萧淼清抓到用很复杂的眼神看自己,发现被察觉后又迅速转头。
两人的年纪并不差很多,但萧淼清总觉得闻淳幼稚得像个小孩。况且这辈子他们俩又不再抢一个男人,对闻淳萧淼清顶多是不想当回事,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叫萧淼清多想的是那一日晚上自己遭遇的凶兽究竟是什么。在近距离交手的时候他分明也感觉到了那凶兽身上的戾气与妖气混杂的杀意,如此浓烈的气息无论是哪一个修士恐怕都无法忽略。
然而这些天来他们里里外外几乎要将云镶城搜个底掉了,偏偏半点痕迹都抓不着。从仅有的一点证据来看,那天的凶兽好像是在城中闹市某个点凭空消失了一样,就好像一个妖忽然变回了普通人。
不过闻淳的父亲传信过来还需几天才到,在血蝅解决之前,他得先把自己当做普通人,以免卷入争端,叫身上的蛊虫闹得更凶,那样才真叫玩完了。
云镶虽然距离皇城还擅长路远,可也是南边数一数二的繁华大城市。这里各类铺面齐全,就算是萧淼清想要以丹药换银子也很方便。
顶着艳阳高照,萧淼清踏入一家药铺,在里面停了一会儿,出来时荷包便鼓了。
他随手把荷包挂在腰间,与荷包一起的还有一只小小的玉笛。这是张仪洲给的,为的是不叫萧淼清再出意外。
有这玉笛,在紧要的危险关头只要拿起来吹一下,云瑞宗的人便可听声辨位,迅速找到吹笛人的踪影。
外面的危险倒不多,对于萧淼清来说唯一的隐忧就是不知去向的凌时。他总是觉得凌时应该没有走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早来晚来都是来,要萧淼清说还不如早点来,他甚至很乐于帮凌时引荐张仪洲,叫自己这个本来剧情就不多的人好早早退居二线,省得担惊受怕。
萧淼清换好银子以后找了个茶铺坐下,点一碗茶和一盘糕点,坐着吃吃喝喝听屋中间的小台子上的弹唱。
内容听不太懂,但腔调很有趣,对他来说都是新鲜。
茶铺外面人来人往,没一会儿又有几个客人走了进来。从萧淼清身边经过时,萧淼清就多看了两眼。
无他,皆因为这几个新入内的客人的衣着打扮也是修士样子,只是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和自己不同,不知具体是哪个门派来的。
萧淼清如今视力已经恢复八成,视人没有什么大碍。
这几个修士里,缀在最后面的那个年轻小修士最让萧淼清多看。因为那个修士的腰间没有其他法器,手中也并未执剑,仅仅别了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在上面。有时候走路快了拨浪鼓还会闷闷响一声,叫萧淼清觉得有趣。
他再看时恰好与那个修士的目光碰在一处,萧淼清对那人笑了笑,轻轻点头以示友好。
云镶城里出现其他修士不奇怪,每个门派虽然下山修行时间不尽相同,然而有碰在一起的也是常事。
只是萧淼清今日没有做修士打扮,反而穿得像个殷实人家的小公子,故而并不引人注意。
但他没想到仅仅是刚才与那人相视一笑,对方却走了过来,客气地朝着萧淼清行了个礼。
“这位公子,店里空位不多了,我们能与你拼桌吗?”
对方问得客气,萧淼清自然立刻点头:“随便坐随便坐。”
那人便招呼他的师兄弟过来,三四个人围着萧淼清的桌子坐了,均和萧淼清客气道谢,倒叫萧淼清不太好意思。
交谈间萧淼清知道了他们是南苍派的弟子,腰间别拨浪鼓的叫南归,也是这行人里的老幺。
这个身份叫萧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