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武惠良满身臭烘烘的回到了家。
为了不影响家里人。
一来到院子里。
他就脱下一身衣服。
圪蹴在水龙头边,接了一盆子的水。
把衣服裤子全都给泡进去。
丢进几个皂角,清洗起来。
等到衣服上没有那种味以后。
再将洗去的污水给倒进水道眼里,重新接了一盆清水,三五下的搓了搓。
拧干净以后,搭在院外的绳子上,任由院外的暖风吹着,来回摇摆。
随后,就是一盆水一盆水的往头上浇去。
直到身上的味道被冲散后,就从屋内找来一身换洗的衣服,安静的坐在院子里,依靠着墙壁。
疲惫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合上,进入梦乡。
……
“咯咯咯……”
家家户户传来了鸡鸣声。
许丽习惯性的在这个点醒来。
她睁开眼看了看旁边。
见小丫头正在安静的沉睡以后。
为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想到武惠良一晚上没有回来,她便顾不上整理洗漱,连忙将昨天下午剩下来的熬菜馒头给端出来热了热。
出来洗碗的工夫,便看见武惠良光着膀子依靠在墙边睡着的样。
心疼的叹了口气,说:“唉,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说罢,就将锅碗放在水龙头边,从屋内的包袱里,拿出一张被子给他披上。想到他最近为了生活,为了这个家拼命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揪心。然后,就这么一直在旁看着,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半小时后,武惠良紧着解手,睁开眼来。
看着眼前朦胧的许丽,一度以为是自己没有睡醒,擦了几下眼。
“醒了?”许丽说道,“昨天几点回来的?”
武惠良见跟前有了一张软绵绵的被子,又见醒来以后的第一眼,是她守在自己跟前,不由得心里一暖,微笑着说:“应该是半夜回来的。”
“怎么不回屋里睡?”许丽又问。
武惠良嘴角一抿,“昨天干活出了一身臭汗,我怕影响到你和女儿,就在院外将就了一晚。”
许丽看着丈夫真诚的眼睛,又观察了一下衣架上半湿半干的衣裳,顿时就体谅到了他的不易,说道:“这个家正在慢慢变好,其实用不着这么拼的……”
武惠良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被子叠好,放在凳子上。随后,走到许丽跟前说:“一个人的责任有多大,义务就有多大。我努力,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家,还为了补偿更多以前遗留下来的种种亏欠。”
“工作,赚钱,创业,你,源源,还有这个家……”
“这些东西全都是我生活当中的一部分。”
“我热爱他们,就好比生活也在热爱我一样。”
“为了他们,我可以付出一切……”
许丽听着丈夫的这番陈词,不禁也想起他们两个结亲后的那幅画面。
那是1979年的一个冬天,寒风凛冽的吹拂着家里的窗户。武惠良再次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回来,也不知靠着什么方式,发了一笔小财。
从县城里买了一些糖果回来,一坐在家里,就破天荒的转变自己的态度,想要和自己亲热。向自己介绍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糖果。
那会他们已经结婚一年了,彼此间已经不再是没结婚那会的小年轻,许丽忙里忙外的操持着这个家,就是为了等丈夫回来,和她好好的温存几下。只是,碍于从小所接受的保守思想,一直没能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武惠良一回来,她就提前梳妆了一下。
也许是在外面许久没和女人温存过吧。那次回来的态度,就和以前不太一样。
眼前一桌小小的糖果,都能被他给说出花来。哄得自己连连直笑,不自觉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