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道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道半掩的石门。
俞阑舟以神行之术闪现在石门旁,侧靠着门边凹凸不平的墙面,小心地分出一小缕神识探入。
发丝大小的神识贴着地面游走,宛若一条摆尾的鱼。
它来回查探,绕了一长段路,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伏地而眠的银毛巨虎。
除了这只巨虎,里面再没有别的生物。而这只巨虎的身上,确实有着高深莫测的灵息。
若无意外,这只山丘大的白老虎就是那只被禁术强行突破到洞虚期的巨兽。
它既然还在沉睡,说明禁术还未彻底成功,至少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神识继续寻找,在巨虎的爪下找到暗紫色的纹路。
这大概就是承载禁术的法阵。
听着外头守境者的惨叫,俞阑舟决定速战速决,将里面那个法阵销毁。
可在他拔剑的前一刻,脖颈后方突然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呼吸,竟是有人站在他身后。
俞阑舟竦然,立即捏诀,向身后刺出一道冰箭。
冰箭被炽烈的灵力挡下,无声消融,那裹挟庞大灵力的手不曾停顿,在掐碎冰箭后继续向前,一边一只捉住俞阑舟的腕骨,将他面朝石壁,按在墙上。
带着轻笑的男声从头顶响起。
“师弟,许久未见,可让师兄一顿好找。”
如同耳边炸开春雷,眼前被扭曲的星光覆盖,冷汗瞬间溢出额际。
这是残存于这具身体内的本能,一瞬间强烈得令他几近失控。
“隗天成。”俞阑舟厌恶地咬牙,凛然的剑意笼罩全身,如无坚不摧的隐形之刃,在身后那人的身上留下无数伤痕。
隗天成胸前被切开数道血口,桎梏着俞阑舟的手更是鲜血淋漓,深创见骨。
但他一无所觉,仍然用下巴抵着俞阑舟的发顶,丝毫不将身上的伤势放在心上。
“师弟,你何时学的剑?”
仍是温温柔柔的声音,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俞阑舟蓦地找回冷静。
他心念急转,以攻为守,反诘道:“你不也不声不响地突破到分神期?旁人说你天资平庸,可依照你的修为,似乎并非如此。”
这话既是解围,也是试探。
以俞阑舟的修为与神魂强度,能成功地站在他身后,不被他察觉,甚至一出招就制服他,对方一定是分神期以上。
可是……这怎么可能?
先不论隗天成的天资,单说他在进秘境前的修为,不过是金丹初期,如何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突破两个大境界,从金丹一举飞到分神?
如果不是秘境中有一种扰乱时间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他从巨虎或守境者身上窃取了大量修为。
守境者想将自己的契约伙伴当成修真路上的一块踏脚石,最终却被隗天成渔翁得利。
这个猜测让俞阑舟的心情极度恶劣,他猜想过各种最糟糕的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半路竟会杀出个隗天成。
隗天成不知他的想法,听到“天资平庸”四个字,面上虚假的温柔险些碎裂:
“师弟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染血的指节握住俞阑舟的下颌,用劲牵引,强行让他与自己直面相对。
对上那双沉冷戒备的乌眸,隗天成冁然而笑,拇指轻缓地在他眼角描绘,拉开一道迤逦的红。
“师弟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伤势还没好么?”
指节往下,一路滑至胸腔,
“邵沉夕刺的那一剑,在哪呢?”
轻柔的声音震动耳膜,却比恶鬼催魂还要令人战栗。
“让师兄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好了没。”
话音落下,被强大灵力覆盖的指尖锋锐如刀,就要刺穿皮肉,直入胸肋。
俞阑舟怎可能让他得逞?
他化气为剑,用更锋锐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