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仲入职食品厂后被分在维修部, 跟在部长赵总工手下当学徒。
乐善则是在生产车间,虽然和时仲是在一个厂上班,但是上班期间两人也是见不了面的。
直到中午休息时间, 乐善去食堂打饭才和时仲碰头, 问他第一天来感觉怎么样。
时仲早早替她排好了队,笑着点头说:“挺好的, 赵总工在机械方面很有建树,能教我很多东西。”
乐善跟着他往前排,“那工友呢?相处得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时仲说大家都跟着赵总工学东西都学不来, 哪还有时间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大家相处得不错,偶尔还能互相请教问题。
这样乐善就放心了,只要能融入进去, 基本就没啥大问题啦。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 打饭的队伍已经排到跟前, 正好轮到乐善和时仲。
他们赶紧每人打了两份饭, 回去一人一份,多出那一份谁没吃饱就给谁, 或者一起分了。
队伍里有认识他们的工友,见此不由得问道:“你们两口子都进厂了,怎么中午还回家吃啊?在这儿解决不是更方便吗?”
时仲同对方解释:“家里还有老人在, 回去要陪他一块吃。”
工友诧异, 赞叹道原来是个大孝子啊。
时仲摆摆手说没什么, 应该的。
乐善此时已经打包好饭盒,叫上时仲和工友们打声招呼,小夫妻俩并肩离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道略显突兀却又格外和谐的身影相携远去, 被食堂的许多人看在眼中。
天气已经热起来,两人回到家时饭盒还是烫的,放桌上又冷了冷才开吃。
时父现在都是自己吃饭,也不用时仲再照顾,偶尔想吃什么零嘴也会自己去拿,找不到的话就跟他们蹦出来一两字,问出来后自己再去找。
乐善二人现在就当他是小孩子在养,人家小孩子随着长大会变得越来越成熟懂事,时父也是这样,相当于破碎的心灵重新粘合成长,直到他能承受住命运转变的那一天,或许就是他清醒过来的时候。
时仲对此充满期待。
现下吃完饭,时仲端了水给父亲擦手擦脸,教导他要讲卫生勤洗手,洗完擦完再给他涂层雪花膏保养。
最后这一步是乐善要求加上的,总觉得不能把人给养糙了。
时父负责给时父收拾,顺便继续教导他,乐善就把洗饭盒的活包了,拿上四个饭盒到水槽那里洗刷。
洗到一半,她感觉自己的裤腿好像被人扯了下,低头一看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家伙。
得益于她的好记性,当时这小孩只在墙壁后害羞地露了一下头就被她给记住了。
乐善看到他下意识柔和了脸色,笑眯眯问:“小朋友,吃饭了没有啊?”
这小孩才几岁大,身边也没人,大人怎么放心让他下来的?还是跟上次他姐姐一样,是他自己偷跑下来的?
乐善一时间想了很多,准备等下洗好饭盒就把人送回去。
小家伙摇摇头,怯怯地看她几眼,小声道:“大姐姐,帮帮忙。”
乐善听着他口齿还挺伶俐,饶有兴致地接话:“帮忙?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呀?”
别说,这两姐弟都挺可爱的,弟弟萌的可爱,姐姐傻的可爱。
小家伙揪着衣角断断续续地交代,“妈妈去打饭,姐姐爬房顶,毛毛害怕,下来找人……”
而院中他能认识的也就看到乐善一个,于是巴巴地跑过来寻求帮助。
乐善听完:“?!!”
天呐,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撇去话里其他内容,乐善抓住最紧要的点急急确认:“你说你姐爬房顶上去了??”
小家伙说完眼睛里已经噙上了泪花,抽噎道:“房顶有个窗开了,姐姐爬上去了,没回来。”
乐善赶紧抬头望向小楼院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