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威胁,心里都挺生恼的。
何况小头头手下还管着一些人,平时除了需要对领导点头哈腰,其实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
现在被乐善这样逼迫,他脸色变了变,想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好恢复威严吧,奈何人家占理又拿捏住了‘把柄’,让他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思量再三,小头头最终只能按耐住恼怒,陪着笑脸求和,以求事情不要闹大。
乐善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震慑,让大家看到时仲背后有人撑腰,不是随便能够欺负的。
现在目的达成,考虑到他以后还要在这儿工作,需要做事留一线,她便给了小头头这个面子。
不报警可以,让那些人把抢走的东西都吐出来,赔礼道歉并保证往后不再欺负时仲,不然她下次再来收拾他们万不会这么好说话。
小头头嘴角抽抽,心道你上来就把人打得没声了,这还叫好说话?
人家都是先礼后兵,你这是先兵后礼啊!
乐善不管,反正有用就行。
事情谈好,她开始挨个要回时仲的钱票,乖乖给的凉凉看一眼加强震慑,装死抗拒的再给一拳头,最后是缓过劲儿虚张声势地叫嚣着要告领导她打人的。
乐善看着最后想赖账的这波人,一针见血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把钱和票花了?”
叫嚣的几人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再次变成哑巴。
乐善了然,看来是真花光了。
不少人很是匪夷所思,“才过去一晚上啊,这就花光了?他们干嘛啦?”
心虚的几人眼神躲闪,梗着脖子不认,反正要钱票没有,要命一条。
然而乐善对此也不是没有准备,果断掏出小本本说:“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我只想拿回我家时仲该得的东西。来,都写张欠条按手印,抢了花了多少,下月直接从工资里扣,一个都别想跑。”
几人:“……!”
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操作,眼看赖是赖不过去的,几人中当下便有一两个撑不住,默默掏出钱票还上。
众人嘘地一声,明白这些家伙不是真没钱,只是不想还钱而已,亏他们刚才还稍微同情了那么一下。
有人打头‘背叛’,其他几个还在坚持的立马脸黑大骂。
小头头听得不耐烦,也嫌他们给他惹是生非耽误工作,冷下脸道:“该还的赶紧还上,不然就拿工作抵!”
那几人听了当即神色大变。
工作可是他们的命,没了工作会被人嘲笑看不起不说,连粮食供给都要降等,以后穷困潦倒饿肚子妥妥的,谁想过那样的日子?
这几个泼皮无赖咬牙想了想,不得不爬起来找同事借钱借票地还上。
乐善全部拿回来数过一遍,加上时仲之前给她的,才像是一个环卫工应该得的工资数目。
小头头适时商量:“同志,你看东西都还了,他们也受到了教训,这事儿咱就让它过去了吧?”
比起闹到上头领导那里,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所以乐善这里他会安抚,之后被打的那些人那里他也会警告,争取将这件事无声无息地掩盖过去。
乐善面上应了,心里却觉得这个小头头有点不靠谱,以防万一,她得再多做点什么。
事情到此看似圆满地解决了,时仲和欺负他的人以及置身事外旁观的同事分成泾渭分明的三方,像是被孤立了。
时仲不以为意,被孤立没啥,以他的家世背景,之前不仅被孤立,还要受欺负,现在起码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了。
乐善犹不放心,走前千叮万嘱。
“最近小心一点,谁要是敢偷偷欺负你,你就跑快点,回来记得告诉我。”
“姐放心,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两人告别的谈话听得一众竖起耳朵的环卫工心头一紧,某些事后报复的念头还没升起来就被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