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已云揽着兰云牵从台子上滚下去的时候,兰云牵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焉已云压在身下,余光无意间扫过用□□抵着苏袖衣的景绰,这才恍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本想赶紧起来,但焉已云带着他滚下去时选的位置非常的刁钻,兰云牵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地板,从他这个角度,余光忽然看见二楼的地板处漏出淡淡的光线。
有点刺眼。
奇怪,那一小块的地板怎么会漏光?
他心中飘出一点疑惑,但未来得及多想,很快又被脚腕处传来的剧痛压下。
低头看去时,兰云牵才发现他的脚踝此刻不慎被卡在了台子底下,此刻痛的眼前发黑,头晕脑胀,只想赶紧起身。
勉强试了好几次后,兰云牵才勉强拔出自己的脚,抖了抖尘灰,从地上站起来。
这边焉已云也非常不好受,他本来腿就受了伤,虽然滚下来时兰云牵充当了他的肉垫进行缓冲,但腿还是不小心被磕到了,疼的秀眉微蹙,咬牙时脖颈青筋绷起。
兰云牵才脱身,就赶紧回头去看焉已云的伤势,见他有些痛苦的模样,忙伸出手将他抱了起来,揽进怀里像哄小孩似的拍他的后背:
“疼不疼?”
焉已云心想这点痛和战场上受的上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但视线对上兰云牵关心的眼神时,他的眸光微闪,一时无言,缓缓垂下头来。
自爹娘和哥嫂死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疼不疼。
焉已云的手臂不受控地缓缓抬起,似乎想攀上兰云牵并不算宽厚的后背,但又很快意识到此举不妥,指尖下滑,落在了兰云牵细的过分的腰上,半晌嫣红的双唇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沙哑难言:
“疼。”
他的尾音又轻又软,如春日青烟绿柳迎风飘荡,又像是羽毛在心尖上挠了一下,酥的人耳朵麻。
兰云牵的注意力果然被焉已云这句疼给吸引过去,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心疼,指尖摩挲着放在了焉已云被磕到的地方,一时间面色阴沉,盯着台上的景绰,胸膛起伏不定。
妈的,她怎么可以欺负残疾人啊!
这边景绰本来没有想要杀害焉已云和兰云牵,用他们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后迅速绑架了苏袖衣,□□抵着苏袖衣的脖颈,慢慢向门口挪去,声音尖利地对众人说道:
“不想她死的话,给我备一匹快马,和三千两银票。”
一旁站着的捕快正想出声,却被阴沉着脸的临诀拦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那捕快动作一顿,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苏袖衣在短短半天内不得不接受姐妹死去和被挟持的局面,一张脸早已经哭花,桃花眼里氲满了泪水,抽泣着小声问道:
“景绰,为什么?”
“为什么?”景绰警惕地看着围上来的几人,弓\\弩上的银针已经在苏袖衣的脖颈上划出一条鲜红的痕迹,神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哈哈大笑几声后用力踢了一脚蓝拂琴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情绪看上去十分激动:
“就凭蓝拂琴这个外族异种,也想抢我的花魁之位,她也配!”
“我自认容貌颜色才能都不逊于她,就只因为她出身异族,身怀异香,所以就屡次将我比下去,这公平吗?”
焉已云已经是第二次在她们口中听到异族两个字,抬起一双淡绿色的双眸,忽然出声,语气古井无波:
“她从未害过人,只是因为出身外族,便要遭到你们如此羞辱吗?”
“没有害过人?”景绰冷笑一声,脚步已经逐渐转向门口,再过片刻便能离开天香阁,厉声道:
“景元三十七年,一批外呼族人暗中潜入穗和城,于暗处绑架年幼女童。”
“我那小妹不过四岁,便被他们拐卖而去,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徒留我那病卧在床的阿娘饱受丧女之苦,这叫没有害过人?”
焉已云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