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奋力一推,若不是南枫先前还加了根结实的顶门,只怕小贼就已经闯了进来。南枫一阵后怕,还是强忍着,先把水缸推到了门口,顶着门。
“靠这娘们居然用了顶门棍。”男人气急败坏,可也不甘就此离去。先说用脚用力一踹,若不是后面笨重的水缸扛着,木门恐怕就此倒在地上了。
许是男人觉得声音太大,会吵醒里面的人,便改为了用身体撞。男人身上贴着门,再猛得用劲,虽说比不上直接撞得力道,可是胜在不会引来旁人。
南枫本来想大叫,但不知道这人体貌如何,还带着什么利器。若是南枫冒然叫喊,容易逼的他狗急跳墙。顺着门缝,带着月光,南枫看清了外面人的恐怖嘴脸,像被毒哑似的无法发声似的,不再想着要喊人来,搞定门外的贼子。南枫像没有感情,也不知疲惫的机器人,只是搬着一切能搬得动的东西,往门边堆着,堵着门。东西搬完了,人就自己靠在门上,抵着木门。
南枫背部一次一次被冲击着,眼睛觉得苦涩得很只觉得很难受,心像夏日雨前的天,沉闷无比,难以言说。
南枫不是为了自己,她的难受,是现代的19岁的巫女南枫为着那个已经死去的13岁的南枫。不为别的,只为着在外面撞门的,是害死她的堂兄,南山。
南枫不能叫,因为外边的是自己的亲人。伯母伯父到了,也只是会给她安一个勾引堂兄的罪,哪里会罚这个独子什么。
她不能叫,因为外边的是自己堂兄。邻居乡里到了,只会议论她寄人篱下,是否为着钱财吃食,而和堂兄早有一腿,堂兄还可以浪子回头,而她作为这个戏台上边的另一个角儿,只怕接下来会让她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吃人的社会。
柴门渐渐平息了下来,听着门口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南枫靠着门,慢慢下滑,瘫坐在地上。她呆坐了一挥,然后目光才慢慢转向摆着竹筐的角落,她本来只是想让南山日日噩梦,直至他能够真心向死去的12岁女孩悔过才能好转。但如今想想,恶人如斯,如何悔过?
南枫改变了主意,对于这个堂兄,她南枫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至于他那害人的根源,她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