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些人对你态度,无关你做得好差,从你站在那儿,便就是错了。采了是骂,不采也是骂,南枫与其费心费力却去讨一餐骂,不如就此摆烂,心里还能好受些。
静女听了这话,停了摘苍耳的手,先是一怔。要知道,从前的南枫对着谁都是摆着官家小姐的姿态,骄傲如孔雀,唯独对伯母,也许是为着自己能吃穿好些,也许是为着在她身上寄托了对亡母的情感,极其顺从听话,从不忤逆她,如今怕是因着生了病而寒了心吧。
随后静女站起,轻轻拍打着南枫的背,无奈而又真诚:“我晓得,因这场落水伤风,叫你寒心了。可是那人终究是你的伯母,如今更是教养你的长辈,你不好得罪于她。如今便耐着性子,忍她一忍,熬到你来日出嫁,便也全都好了。”
南枫看着静女,淡淡的,如同黑色的贝加尔湖,水镜一般的湖面很好地掩饰了湖底的巨浪惊涛。原主因为要躲避好色的堂兄的侮辱,在这个白天冷,晚上热的节气里,硬生生半夜跳下了家门口的湖水里,染了风寒。
她如此敬重地伯母见她病了,只拿着帕子捂着口鼻,用手指着原主,对伯父喊道,“病了还不将她隔远些,真是晦气。咱们真是养了个精贵的官家小姐,每天给她吃,给她喝,还三天两头地生病耗银子。早知如此,老天真该让那两个短命的把这货儿带走。真是可气,平白地让死人拖累了咱们这些大活人。”原主被伯父裹了个薄被,拖到牛棚旁。那处只有几头牛照看着原主,没来大夫,吹着夜风,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硬生生地被熬走了。
哪怕如此,南枫依旧要恭敬伯父伯母,因为南枫要从他们那里讨要吃穿,她还要讨得他们喜欢,最好能让他们良心发现,给她指一门不错的婚事,嫁了人在夫家生儿育女,了此残生。
静女短短的几句话道尽了她的,也是古代女子的一生辛苦。这里的女子,前半生系在父母手里,后半辈子绑在丈夫身上。命运都是握在别人手中,难有自己可主导的。若南枫不是个现代女子,知道女人能够如何漂亮地生活,也能够接受这宿命。然而南枫偏偏是现代的女子,既然见过,如何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