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她的眸光灼灼,贺正君的心中好像也被注入了强心剂一般。
好似她这般说了,便一定会做到。贺正君也相信她能做到,毕竟这是他亲自养大的孩子啊。
贺正君眼眶发酸,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希望。
自从7年前家道中落以来,他第一次看见重振门楣的希望,这一刻,脚上的水泡、手上的厚茧、昔日好友的嘲笑,似乎都消失了。
“好,好,爹信你。”贺正君哽咽着说,不断地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看爹,这也太大惊小怪了,我们墨儿志在青云,爹不能给墨儿拖后腿。”
苏墨墨拍了拍他的背,佯装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贺爹教出来的!”
贺正君破涕为笑,之后很快收拾好情绪,哄道:“墨儿,你且休息几日,很快就要去府城书院了,你要做好准备。”
等到苏墨墨离开后,贺正君回到房间,拿出了日日擦拭的妻主牌位,眼底满是思念,喃喃道:
“妻主,穆家真的有希望了….”
…
苏墨墨明白,在这封建社会,平民女子翻身的唯一机会就是科举,而且在岚朝,读书人地位也绝不是商户可比拟的。
倘若她真的走上了仕途,那便可以真正护住穆家父子,无愧于穆家家主了,并且也绝对不再算碌碌无为。
对苏墨墨而言,科举并不算困难,毕竟数个世界的积累下来,她的才学已经积累到了一个极其可怖的地步。
唯一的一点困难是,下一次的乡试在三年之后,这三年里,她还得老老实实去府城书院上学。
毕竟穆家父子是她的任务对象,苏墨墨现在得乖乖地当一个好学的女儿。
至于赚钱,等去了更繁华的府城再说吧。
不过想起贺正君那只剩下一根银钗的嫁妆匣子,苏墨墨叹息一声,还是换上一件旧衣裳出了门。
贺正君不在院子里,苏墨墨便直接出了门,朝着山上而去。
――正是原主记忆中,贺正君摔下的那座山。
一旦去了府城书院,只有每月的休沐日可以回家,苏墨墨难免会顾及不上穆家父子。
担心他们舍不得花钱,再次酿成原主中的惨剧,她便打算去山上采些草药,炮制好留在家里。
穆家位于皇城北部,地势陡峭,高山众多,附近生长着许多草药,平日里村庄里的人也会去采摘。
不过除了村里的一个大夫外,村名们只会最简单的熬煮,浪费了许多药效。上山的路上有一条小道,苏墨墨顺着路上了山,很快便摘了一筐子草药。
年份算不上高,但是好歹可以应应急。
下山的途中,苏墨墨开始看见其他村民,大多数都是女子,来山上采摘草药或者打猎,有少数的已婚男子。
在岚朝,已婚的男子头发必须全部束起来,未婚男子则可以两鬓留几缕发丝。
见到苏墨墨后,村民们都热情地上前招呼,和曾经轻慢的态度截然不同。
“苏秀才,这是来山上采草药了?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苏秀才,不知你何时出发前往府城,我家还有些腌制的咸菜,你带着吧,不然府城的饭菜不合口味怎么办。”
“要说做咸菜,还是我家那口子的手艺更好,苏秀才来我家看看吧。”
村民们只觉得今天的苏秀才整个人看上去格外不同,容光焕发,即便穿着粗布,看着却格外气派。
以往他们对这落魄的穆家都是瞧不起的,更别说苏墨墨这个赘妻了,堂堂大女子怎么能够入赘呢?
再说了苏墨墨容貌一般,体质虚弱,人又木讷,村民们都觉得这个赘妻必定是在家里受气了,人这么窝囊。
但这一切,都在知晓穆家的赘妻考上秀才后改变了。
秀才可是功名啊!这十里八乡能有几个秀才?
从前嘲笑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