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韭菜了,而3月的韭菜又最鲜嫩。
只是不知是不是苏家人不爱吃,韭菜只有一小块。
不过没关系,韭菜割了还能一茬一茬地长,苏墨墨跑回院子,恰好看见苏奶奶回来,便喊了一声:“奶,我去割点韭菜!”
苏奶奶自然笑眯眯地应好。
等到江皓赶来时,远远的,便看见了地里那抹弯着腰的熟悉身影。
江皓神色一顿。
他想起昨天打听来的消息,大队的人都觉得苏老太宠苏墨墨,毕竟她能读到高中,毕业了也不用下地,在队里是少有的。
不过苏墨墨性子也好,勤劳,从小就会主动帮忙干活、带弟弟,也是这段时间,大家才没怎么发现她干活,估计是没留在县城,心情有些差。
但真正地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劳动,江皓才意识到,“没留在县城”对苏墨墨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抓住这个嫁进城里的机会,或许她只能留在这片土地,弓着腰过完一辈子。
就连自己不也一样吗?说不定一辈子就要留在这里了。
毕竟早些年来的知青们,能离开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在这里安家了。
时间一久,这里便会成为第二故乡,或许永远也回不去了。
江皓停顿几秒,抛开脑海里的杂绪,就打算去喊苏墨墨,告诉她后妈的事。
谁知就在这时,远远的,对面也走来了一抹身影。
少年个子很高,偏偏又极瘦,看着便有几分像竹竿了,他穿着破旧的袄子,上面甚至连补丁都打不起,至于脚上,更是穿着一双草鞋。
察觉他的视线,少年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他,目光中藏着一丝狠戾,像一头即将长成的狼崽。
江皓知道这是谁,大河大队众人唾骂的地主家狗崽子。
具体的名字他记不清了,毕竟两人从未有过交集。
少年越走越近,江皓这才发现,他走路也有一点不适,脚踝好像也受伤了。
…可真巧。
更巧的是,两人同时在距离苏家自留地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江皓:“…?”
谢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