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住,该睡就睡,让城门上的人盯紧了就是,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叫他们!”
“是,多谢将军体恤。”小将连忙感激地说。
程前没说什么,三人继续往城中走去,以往热热闹闹的宣化府如今一片死寂,百姓都闭门不出,街上一个摆摊的人都没有。但他知道,每座房子的后面很可能都藏着无数双眼睛在惶恐惊惧地望着他们。
一行人心情沉重地回了大营,程前道:“廖将军伤还没好,穆小将军一夜未歇,你们休息吧,我负责上午的巡逻,你们下午接替我。”
本来今天白日安排的是廖安,只是他昨晚听到动静赶去了城楼上,也没休息。
廖安举起胳膊说:“我没事了,程将军休息吧,还是按照原先的安排,上午我来负责,不要打乱了时间!”
程前没跟他争,吩咐副将有什么事报到廖安那,便回房休息了。
廖安处理了一些军务,然后在城中巡逻,查看四个城门,以安抚军心民心,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这一天跟过去几天没什么不同,只是城中的粮食更少了。他们已经将城中所有能找到的粮食都收集了起来,统一供应,将士每天两餐,城中居民一日一餐,每餐每个人仅仅是比拳头略大一些的馒头,还有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粥。
哪怕这样省,城中的粮食也顶多只能再撑五天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缺乏药物,医药院里的伤兵没有药物治疗,只能生生忍受,忍不过去的,就死了,廖安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几个士兵抬着尸体出来,他们的脸上一片木然,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也没丝毫的生气。
这样的麻木、不安、恐惧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悄悄的发酵,若不能加以控制,恐怕过不了多久,不用匈奴人攻城,他们自己内部就会乱起来。
廖安心情很是沉重,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按部就班的巡逻,处理各种紧急情况。
好在这一天,匈奴人仍旧没有攻城。
但到了半夜,西边的大营又热闹了起来,火把通明,人影攒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熬到后半夜,灯火突然熄了,西边的大营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到了第四天晚上,更诡异的是,两边大营半夜突然都热闹了起来,亮起了火把,而且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城中的守军很担忧,唯恐这是匈奴人准备夜袭,可提心吊胆了大半夜,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危机暂时解除,几个将领坐在一起讨论匈奴人最近的反常举止,就连受了重伤坐在轮椅上的穆慎也来了。
“匈奴人天天半夜不睡觉,到底要干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打就痛快点!”穆恒打了个哈欠,暴躁地说,因为这事,他好几天没睡好了。
穆慎看了一眼弟弟眼睛下面两只非常明显的黑眼圈,若有所思:“咱们提心吊胆睡不好,大晚上这么闹,匈奴人还扎营在城外,会更睡不好。依我看,此事恐怕另有蹊跷,不若派些斥候出城打探消息。”
程前赞同:“穆将军所言有理,匈奴人的军营中很可能发生了一些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不若今晚悄悄派出两支斥候前去他们的营地周围打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说不定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几人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下来。
次日天未亮,两队斥候回城,汇报了情况。
“将军,匈奴人西边的大营巡逻圈扩大了许多,小人不敢凑近,只能远远打探,昨晚西边大营无事发生。”
另一队斥候报道:“将军,东边的大营巡逻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而且到了午夜,在营地以东的地方忽地燃烧了起来,发生了小规模的躁动,但巡逻的士兵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了,并没有特意去管此事。”
听完后,程前若有所思问道:“巡逻的范围扩大了多少,能估算出大概吗?”
两队斥候合计了一下,估出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