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有人说父皇最看重的儿子不是他,他铁定会嗤之以鼻,甚至会怀疑对方挑拨他跟父皇的父子情。
“我明白了,温谊已经揪出来了,你回京向外祖父汇报这边的情况吧。”周嘉荣淡淡地说。
穆兆星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了。他看向周嘉荣,忍不住劝道:“殿下莫急,一切咱们从长计议,切不可冲动行事!”
周嘉荣知道他担心什么,笑了笑反问:“大表哥,今日我都忍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穆兆星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容:“殿下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是臣多虑了!”
周嘉荣没理这话,只道:“温谊活不过今晚。你下午就走,省得事后旁人将脏水泼到你身上。”
***
周嘉荣一语成谶。
温谊被关在了行宫的牢房。牢房如今已被刑部征用,里面的人也都被换成了刑部的人。
温谊被押进去,马上就被吊起来,严刑拷打了一顿。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疼得温谊哭爹喊娘。
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身材瘦弱,对疼痛的忍耐力也比较低,十几鞭子下去,人就晕了。
但这样,刑部的人还是没放过他,泼了一盆水将他弄醒:“温谊,你还有哪些同伙,从实招来,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温谊咬紧牙关不开口。倒不是他有多少骨气,是他知道,自己开了口,只会死得更快,相反,咬紧牙关,将一切都推到三皇子身上,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刑部的人又收拾了他一顿,到了饭点,才将浑身是血的他丢回了牢房中,锁上门去吃饭了,准备用过晚膳,晚上再继续拷打逼供。
温谊躺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浑身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眼泪都滚了出来。他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涌起无限的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鬼迷心窍,背叛三皇子的,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忽地,一双鹿皮靴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温谊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一看,真的是,他抬头激动地看着对方:“殿下可有让你带话给我?”
来人冷冰冰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打破了温谊所有的希望:“温公子,你已经暴露了,未免再吃苦头,自我了断吧!”
自我了断也是需要勇气的!温谊若是不怕死就不会反咬周嘉荣一口了,他嚅了嚅唇,希冀地问道:“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来人叹了口气,蹲下身朝他勾了勾手指头:“温公子借一步说话,有没有用只能试试了。”
温谊不疑有他,不顾身上的痛,挣扎着爬了过去,贴近牢房的铁栏杆上,目光渴望地望着对方。
那人头凑了过去,张嘴吸引温谊的注意力,右手却忽地越过铁栏杆,死死摁住温谊的头,另一只手飞快地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温谊的嘴巴里。
温谊大惊,想挣扎,可他才挨了一顿打,浑身都痛,根本使不上劲,只能任凭对方将药丸强制塞进了他的嘴里,逼迫他咽下。
很快,药丸就起了效果,他感觉腹部很痛,蓦地吐出一口鲜血,瞪大双眼,不甘又痛苦地看着对方:“为什么?”
来人起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温谊又吐了一口血,他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意识开始模糊,嘴角勾起比哭还难看的惨笑,三皇子没说错,蠢的是他!
他不甘心,他不想死,谁能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