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是如此轻,像是一朵渴望盛放的花,却因为昏暗而不得不选择沉睡。
“作之助,我想要笔。”
“给。”织田作将笔递给流鸟。
流鸟拆开笔盖,翻开了新的一页,在纸张上写下了几段话。
“织田作之助有着锈红色的头发,眼睛是蓝色的,如教堂里的蓝色玻璃。他很高,比流鸟高了很多很多,流鸟如果想要亲吻他,需要踮起脚尖才行。他想要成为小说家,所以会记录很多东西。他和流鸟是爱人,是会结婚的爱人。他称呼流鸟为宫本,流鸟称呼他是作之助。”
“太宰治是一个有着蓬蓬卷毛的少年,眼睛很漂亮,和鸢尾花一样。他很温柔,虽然讨厌流鸟,但愿意和流鸟成为朋友。他很奇怪,负面情绪总是变来变去,有些时候就会和猫一样想要触碰流鸟。他有些时候会称呼流鸟为红毛怪,所以流鸟也会称呼他蓬蓬卷毛怪。”
“五条悟是流鸟的挚友,是流鸟高专时候的挚友,很高很高,差不多和天花板一样。只要看见悟的眼睛,就会以为看见了天空。他总是会扯流鸟的头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喜欢这么做……”
“硝子喜欢喝酒和吸烟,总是会抚摸流鸟的脑袋。有些时候流鸟困了,会说一些小故事。她很沉稳可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张,所以流鸟会靠着她的肩膀午睡……”
“夏油杰是挚友,流鸟之前祓除过他的痛苦……”
“还有中也,他是……”
字数越来越少,书写的速度越来越慢。
正如不断褪去的记忆一样,能够书写下来的东西和纸张一样越来越少了。
写到最后,流鸟忽然忘记了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该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还有什么没有写。
“宫本,还有流鸟没有写。”织田作忽然说。
他手指着本子,说:“宫本写了很多人,但是唯独没有写流鸟。”
流鸟的眼眸内闪过迷茫,“流鸟可以写什么?”
织田作将少女抱在怀中,将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胸膛,“可以写很多。”
“流鸟的头发是红色的,热烈得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流鸟的眼睛是金色的,像是闪闪发光的麦芽糖。她喜欢吃草莓,吃草莓的方法就是一口吃下去一个。”
“她的笑容和草莓味的棉花糖一样柔软。”
“她有一个爱人,叫做织田作之助。”
随着沉稳的声线引导,空白的纸张被填满,黑色的字迹在纸张上跳跃,哪怕是笔尖抬起时跌落的墨点都像是猫咪路过留下的脚印。
“作之助记得我好多东西。”流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捧着本子说道。
“不知不觉中就记下来很多了。”织田作说,“有些时候会想要写下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他摸摸怀中少女的脑袋,“但是一旦开口,就发现停不下来了。”
流鸟转了个身,面颊贴在织田作的脖颈处倾听他连接了心脏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只要聆听就能感受到的跳跃,充满了强劲的生命力,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永远都不会熄灭一样。
像是心血来潮,流鸟用笔尖点在了织田作的额头上,画出了一只三花猫。
“作之助现在是三花猫了。”她说。
作之助望着眼前的少女一会,然后靠近少女。
两人的额头相抵,唇齿间再次落下了湿润而温柔的吻。
分开时,流鸟的额头也有了一只三花猫。
“宫本现在也是三花猫。”
流鸟抓住了织田作的手,面颊处的软肉贴着他的指尖蹭了蹭,双眼因为舒适眯了起来,“作之助,我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
“作之助会陪着我吗?”
“会的,直到你醒来,我都会在。”
医务室内陷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