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喧嚣的海岛市北区,往东行至陆地的尽头是碧蓝大海。
一条临海的公路蜿蜒着伸向远方,数以千计的海鸟或翱翔着点缀蓝天白云,或飞落在道路两边稀疏的灌木丛里,活跃的走动在草毯上到处觅食。
凸起的山峰海拔六十多米,修了一个尖顶的亭子再无空地,苏醇傍着一根红漆柱子,眺望着相隔几千米的大海,收获的是令人舒心惬意的景物。
这座海边隆起的一座山,叫翠峰岭,放在国内都是屈指可数的一处宜居宝地。
据说一百多年前,这里就有很多有钱人置地建房了。
方圆六七平方公里,巧妙的形成了三道缓坡,从山峰上的亭子俯瞰下去,许许多多的住宅依山而建,有的可以窥到全貌,有的被山形隐去了部分。
其中大多是高档花园别墅。
在这里拥有一两百平米的住宅,只可以称得上“普通”。
有的占地面积可以达到数百平米,最过分的甚至可以圈地数千平米,住宅区里开辟出了一个小型高尔夫球场。
苏醇看了一眼那处壮美的豪宅,都觉得这样的富人太过分了。
有多少人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立锥之地。
一座在最高的坡地上悬空而建,依山傍海的院落,估摸着占地七八百平米,建有两栋双层别墅,庭院里绿草如茵,栽植着几百株名贵的花草树木。
那里就是许家宅邸。
许家是海岛市的百年豪门,几辈人打下来的裕丰集团是海岛市的一张名片。
这里是许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座别苑。
有专家做过评估,这处宅子价值高达数亿。
苏醇的身上穿着一件合身的道袍,后背绣着一副太极图,头上戴着一顶道士帽,手摇一面拨浪鼓,俨然一个帅道士打扮。
从山峰走下来之后,沿着翠峰岭里的羊肠小道时不时做着吆喝:
“麻衣神相,祖传秘技,阴阳五行十卦九灵,可知福运,可免灾祸……”
行走了一刻钟,吆喝的口干舌燥,路过的装扮精致的有钱人,没有一个愿意给个正脸的。
哦有一个……一辆豪车开过去时,肥头大耳的车主摇下车窗喊他骗子。
“嘚瑟个鸟,你狗日的欠薪还有脸说我?老子掐指一算,你狗日的明年就破产了!”苏醇冲着那辆远去的黑车啐了一口。
“想起狗日的破产就开心极了,庆祝庆祝,找地方坐下来歇一会!”
一户宅邸的两扇朱红的大门紧闭,两旁各摆着一块石墩,苏醇坐在了一块上面,闭目养神了一会。
说巧不巧,他睁开眼的功夫,一辆绿色的兰博基尼缓缓的从面前驶过,停在了一旁的门前。
苏醇的脖子跟着转了过去。
车右边的后门被轻巧的推开,走出一个戴墨镜的长发飘逸女生,脚蹬一双灰色马丁靴,穿着一袭黑色的蕾丝拼接紧身连体裙,身材被衬托的修长、曲线玲珑,看一眼难免想入非非。
她叫许凌菲,今年26岁,是家族的第五任掌门人。
今天中午她不是回来吃饭,而是有一份重要合约出门时忘记了拿。
许凌菲下了车门就急匆匆的走向大门。
留给苏醇揽生意的时间很短暂。
许凌菲的一只脚沾上地气,他已从石墩上站起,转身背着那辆车迈开了腿,手摇着拨浪鼓,用她可以听到的嗓音哼起了一首民歌: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儿——”
“站住!”
身后,许凌菲轻柔可人的声音跑到了苏醇前面,迎面将他拦下。
苏醇很享受她听起来像是命令,其实感觉少女般可爱的嗓音,没有听厌的时候。
这个女生装霸道的样子都是那么软萌。
苏醇定在原地,听到身后的踢踏声越来越清脆了几分,直到一缕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