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的一类人。
牧丰若是阻止,那位公子必会跟他对着干,放火烧了房子也有可能。
牧丰若是什么也不管,失职的帽子就能当头扣下。
总之,无论他怎么做,都会倒霉。
想到这,那些个谋划此事之人就激动不已,甚至提前就聚在屋内开始庆祝起来。
……
牧丰来到天字号房外,还未推门,浓郁的酒气以及瓷盏破裂的声响已是传荡而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姑娘们的惊呼以及小声劝说。
“卫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是呀是呀,那牡丹瓶是秀春姐姐最喜欢的,您将它摔了,仔细姐姐生气不理你。”
这句话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打趣之言,可不知怎么就捅了卫阳冰的肺管子。
随着其一声怒吼,房内立时就有更为猛烈的打砸声传来。
“怎么?是怕本公子付不起银子?连你们也觉得我卫府再无翻身之日了是不是?”
屋内姑娘齐齐惊声尖叫。
牧丰心中却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手痒。
又是个欠收拾的二世祖?看来还得铁拳出击,专治各种不服。
他面色平静地推开房门,冲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出声:“你们都出去吧。”
姑娘们早都想溜了,此刻见有管事过来解围,赶忙提着裙摆迅速退出。
离去之前,还不忘小声给这名新来的年轻管事善意提醒。
“您可别惹屋里的那位,他家祖上曾出过封疆大吏,只是现在没落了,剩下个孤儿寡母也怪可怜的。”
“等他发泄完,明早可以让小厮去卫府宅子要赔偿。”
姑娘们跑开后,牧丰随手关了房门。
卫阳冰此刻晕晕乎乎的,见自己叫来的姑娘们不打招呼就走,立即就将火气撒向踏入屋内那人。
可还不等他将手中的酒壶扔出,一股大力已是自头顶压下。
卫小公子身躯直接就轰然坠在了地板上,面颊紧紧贴着狼藉的残酒以及碎瓷片,疼痛顿时自脑袋传向全身。
压力并没有消失。
它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要将山下的凡躯直压进地底。
死亡的窒息瞬间涌来,卫阳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跳进了耳道之内。
“砰!砰!”
每一次跳动,都震荡着耳膜与太阳穴。
就在他双眼开始充血且逐渐模糊之时,身上的压力却徒然消失。
卫阳冰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那般,大口地呼吸着,旋即又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牧丰拂袖扫去椅凳间的碎瓷与酒渍,走上前去悠然坐下。
先是将这满屋的打砸现场缓缓扫视一番,而后才把目光落向仍旧趴在地上喘气的少年。
对方年龄不大,约摸着也就十五来岁,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眉宇间带着些少年人所特有的倔强。
这份倔强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心生厌烦,反而为少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清俊。
此时,卫阳冰的酒意已然全消。
他目露惊恐地仰面望着眼前人,紧张得像是公堂之上等待判决的嫌犯。
只听,椅间那身着管事衣袍的青年淡淡开口:“清醒了?起来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