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稚儿他们去的时候,大夫子莫言迟正召集了所有夫子谈话。
守在门口的书童朝白稚儿拱手。
并解释说:“大夫子眼下不得闲,与其余几位夫子,正在商榷去义讲选学生的事。”
白稚儿明亮的水眸里泛起好奇:“义讲?”
书童点头:“大夫子想要挑选一些有才学,但读不起书的学生,接到书院中,给他们提供读书的机会。”
白稚儿若有所悟,小奶音扬起欣喜:“师父真好!”
她看向白星野:“六哥哥,那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叭!”
小家伙拉着哥哥走到一旁的树下看蚂蚁搬家。
白星野抱臂守在她的旁边。
他拧眉看着远方,语气带着冷哼:“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承认。”
“就算觉得这样做不好,下次不作弊不就行了?”
白稚儿抬起小脑瓜:“六哥哥,问心无愧四个字,很重要哒!”
“只有坦坦荡荡,才可以在面对任何诘问与无措的时候,理直气壮地回答!”
白星野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发现我们作弊?你放心,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白稚儿摇了摇头:“稚儿不想做个心存侥幸的孩子,也不想撒谎。”
娘亲说过,撒谎会让心变黑黑,就不可爱了。
小家伙看见有一群蚂蚁被一块石头挡住了。
她用小手帮忙挪开。
白星野沉默了一瞬,问道:“如果莫言迟训你怎么办?”
白稚儿乖乖地回答:“那也要听着,因为我们做错了事,就不可以逃避。”
白星野将眉头皱的更深。
这个妹妹,看起来听聪明机灵的,为何这件事上如此固执。
没一会。
云知阁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快按住它!”
“哎呀,怎么飞了!”
“完了完了,墨全洒了!”
门口的书童听见嘈杂的声音,急忙转身跑进去。
白稚儿也跟着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看。
只见几个夫子护着几本书。
他们身旁的窗子大敞,靠着窗子下的书桌上,墨砚泼洒,毁了整个桌子上的书卷!
白稚儿睁大了水眸。
看着一只喜鹊在云知阁里绕梁,来回飞。
它长长的尾巴上,还沾着水墨。
二夫子顾不得捉鸟,连忙去桌子上翻他的书卷。
这可是刚收上来的答卷啊!
竟然被浸透了。
二夫子焦急:“这下不妙了,有四个学生的答卷被染了。”
莫言迟走到他身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他一下就看到了白稚儿的名字。
依稀能看出来,他的小徒儿,洋洋洒洒写了一整篇。
莫言迟抬起头:“这喜鹊竟如此不通人性,我小徒儿写的恐怕是一篇惊世佳作,竟就被它这么毁了。”
二夫子叹气:“毁了几张答卷,只能再想办法,让大家重新考了。”
白稚儿站在门口,刚要说话。
就有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将小家伙拽到了门扉旁边。
白星野压低声音道:“现在你不用再承认了,你的卷子毁了,相当于没有成功舞弊,总不用再主动说了吧?”
他是真怕莫言迟打小家伙的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