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被顾晚星碰了书，沈濯却完全没有一丝烦躁。
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要被她多碰碰书，这样，他也可以借此机会给她讲题，近距离和她接触的想法。
想要近距离和她接触，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濯眼眸收缩了一瞬，呼吸彻底乱了。
他将手握成了拳头又松开，像要逃避什么似的，他动作没了平时的漫不经心和从容，慌忙地将书本抽出来重新整理，眉眼间也添了些愁绪。
顾晚星没听见沈濯回话，悄悄地抬眸去看他，看他面无表情，明显气急了地心不在焉整理着书本，心里一咯噔。
完了，沈濯不会在想要怎样惩罚她的举动吧。
如果等他细致地想好，还不知道会怎样，不如……她先主动出击好了。
等沈濯把最后一本书也整理好，顾晚星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
然后咬住唇，将一只手颤颤巍巍地递到沈濯的面前，像只被吓傻，蜷缩在角落的小猫，哆哆嗦嗦地说道：“要、要不你打一下，出一出气？”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带着些许颤抖，显得无比委屈。
顾濯这才转头看她，一张脸平淡无波，除了冷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在看见她的表情时，似乎微微蹙了一下眉，又很快松开。
他把头转了回去，翻开刚刚给顾晚星讲过的题册，指了指没讲完的题。
声音如往日般冷清，又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若隐若现的温柔：“我没有暴力倾向，继续。”
顾晚星愣了愣，他话中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了？
原本对于悄悄做坏事，她就有一些心虚，想着要么被沈濯赶走，要么沈濯气急，打她手掌几下。
现在看来，倒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濯风光霁月，是真君子！
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如打翻的调料瓶，转变来转变去，沈濯眼眸中不免添了笑意，把往常的冷漠皆数驱散开。
他故意坏心眼地清了清嗓子，果然不出所料，顾晚星被他突然而然制造出来的动静吓得脸上白皙的皮肤染上了粉霞，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慌乱地把身前的书都推下去了几本。
就像在森林中遇见天敌，被吓得把手中的松果都丢出去，只顾着逃跑的松鼠。
好笑之余，看见那片如白玉般的皮肤染上烟霞，久久没有散去，这是他带给她的，意识到这一点，让沈濯莫名觉得有点渴。
他取出水杯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水滑入喉咙，把心中那份不知该怎样才能彻底解渴的情绪暂时压抑了下来，他的嗓音添了些嘶哑：“专心。”
现在，顾晚星对沈濯的惧意大部分退散了，她觉得，沈濯完全不像小说里面描写的那么冷漠，相反，还挺好相处的。
她所做的这些事情，其实很无礼，换她自己莫名其妙被一个不熟的同学这样对待，估计都要气得呆毛竖起了！
不过……也许她还要这样耽误他一段时间。
带着一些愧意与敬意，顾晚星点了点头，乖巧地应道：“嗯嗯，我会很专心。”
绝不会辜负你花费的时间，一定会把成绩提高上去的！
很快，安静的教室里面，多了道学神沈濯清冽如泉水，冷清中透着距离感讲题的声音。
他讲了一会儿，又多了道软软糯糯，犹如化开的草莓糖，养尊处优出来带有的天然娇气，似是在撒娇询问问题的声音。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无比和谐，好像把沈濯高山雪莲一样遥不可及的距离感给拉近了。
其他在教室坐着表面刷着题，实则在看见沈濯完全没有在意书被弄乱，对顾晚星稍加责怪，内心就变得如迷宫百转千回的学生。
只觉得他们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桌底！
度过了做坏事与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