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十六岁出道,年少成名,每一个ID下的作品都有很多人追捧,也有铁粉知道他几乎每一个马甲,唯有颜欢这个ID在国内没有任何知名度。
连最忠实的粉丝也不曾提起过这个马甲,也没有人跟他求证过:颜欢那个ID是不是你?
唯有黎稚恬说:你跟我男神的声线有点像。
世界那么大,那些并不出名的诗歌音频漂洋过海,被她听到,而且一听欢喜
她说他懂得雪莱想要表达的“一切生命皆会消亡,唯爱永恒”的主题。
可他只是觉得那首诗写得很浪漫才会选择它,他对那首诗的认知远没有她那么深刻,但不妨碍他可以将其诠释得很符合她的心意,让她赞美至今。
原来他俩之间的红线或许纤细,却一直都没有断过。
难怪他遇到过那么多的人,唯有她能走进他的心里。
他终于理解了“谈过恋爱不等于爱情发生过”这句话的意思:爱是如此稀有,感谢它终于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会好好地珍惜。
黎稚恬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把自己“喜欢的声音”和自己“喜欢的人”整合到一起:幸运如她,这世上竟有此等巧合。
“我大四实习的时候在我爹的酒店里帮忙,那是他破产后时隔十几年再次创业。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可以帮到他,所以从酒店装修就开始参与,做一切我能做的事,他吩咐的没吩咐的,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事无巨细,做得不亦乐乎。”
大学毕业到步入社会是一场很大的考验,她知道自己是聪明的,但她的智慧暂时只体现在学习上,她不知道自己进入社会以后是不是还可以像在学校的时候那样游刃有余,所以她只能看到事情就做,见到不会的学。
那是一个很疲惫也很焦虑的过程,虽然她表现出的是波澜不兴,其实每天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她发现在实际工作中,基本上用不到自己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她怕自己渐渐忘记专业知识,也不知道老爹这次创业可以坚持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他在一年后还清高利贷。
她本来就已经焦虑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经常被噩梦惊醒了,结果某一天,施工现场还出了一场意外。
装修工人在切割天花板的时候,电锯脱手,她亲眼看到站在下面的工人被电锯切开了肩膀,鲜血瞬间喷溅得到处都是。
那个画面自此刻在她的脑海里,焦虑、惊吓、对未来的恐惧,种种加诸一身,她神经紧绷,难以入睡。
遇到颜欢的音频纯属巧合。
她严重失眠又不想吃药,就去网上搜能够助眠的白噪音,互联网会进行同类推荐,她东一个西一个地乱下了一堆,一个一个地听过去才发现不只有白噪音,还有人声混在里面。
白噪音没有帮助到她入眠,反倒是那温柔如水的人声起到了舒缓神经的效果,让她松弛下来,睡了过去。
当时她完全没心思管声音的主人是谁,就像吃蛋不需要知道母鸡是哪只一样,当务之急就是:有用就行。
直到酒店装修好,正常运营,终于将高利贷都还清了以后,她想着不用借助外物自己也能够入睡了,这时候她发现:就算不放音频,他的声音也在她的脑海里,自动播放。
她自此才对陪伴自己一年多的声音主人产生了兴趣,但通过唯一的线索“颜欢”二字,她只找到了更多他的作品,网上查不到任何关于颜欢的私人信息。
她一直以为,颜欢后来不再产出是因为没有混出名气,所以放弃了网配的道路,却原来,颜欢只是某人的分身之一。
一时间百感交集,他的声音陪她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他的声音真实地抚慰过她的心灵。
她抱住魏迟的腰,仰望着他说:“原来不管见或是不见,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你。”
总有人说,如果当初我们不那样,或许我们就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