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听你爸的意思是不支持你弟接这个活,你走了以后他们会不会吵起来?”魏迟不无担心地说。
“哟~”黎稚恬满是欣喜地说,“可以啊,魏女婿,都会自动自发地关心我的家人了!你比我还要更适应新身份,就说你是不是觊觎我很久了吧?”
魏迟哪会承认啊,他是被追的那一个这件事,这辈子都要咬死不松口!
“你放心吧。”她开够了玩笑,放眼望向窗外,淡淡地说,“我爹嘴上闹得凶,实际上他拿我弟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他有多希望我弟能按他规划的路走,但我弟只要不愿意,就会坚持到底,而我爹每次睡一觉之后就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儿子逼得太紧了,就会开始让步,所以每次妥协的人都是我爹,这次应该也是一样。”
魏迟没想到那两父子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现在想来,以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性格,这么潇洒地说走就走了,那就说明:果然是他多虑了。
“我弟很幸运,有人愿意为他建象牙塔,一直保护他,所以他都这么大人了,要做点什么,我爹还是会很担心。像我这种无人在意的孩子,从小野蛮生长,早就养成了考虑事情要尽可能全面的习惯,因为我比我爹考虑得都多,所以他早就没了为我担心的必要。”
她说的这点魏迟懂,多子家庭的家长会更多地被调皮不听话的孩子吸引注意力,而乖巧懂事的孩子,因为不会惹事、搞破坏,家长更为放心,自然而然地关注就减少了。
也是因为如此,家长跟不听话的孩子接触得更多,关系就会更为亲密,而和听话的孩子之间的关系反倒是要疏离一些,因为,接触少、摩擦少、沟通少的结果其实是彼此都不够了解。
成长路上的遗憾和缺失几乎是无法弥补的,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一切是构成如今的自我的基本元素。
魏迟建议道:“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下次你可以试着跟爸爸求助,让他知道你也很需要他。”
“我小时候曾向他求助过,他帮了我,那就够了,我已经过了想吃糖的年纪。”
魏迟闻言就觉得有些伤感,正因为她得到的不多,所以那一丝温暖就很突出,足以让她安慰自己。
她往椅背上一靠,声音有些疲倦地说:“你不了解我爹,他现在都是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往我身上一推人就消失了,我没有可以推的对象,只能想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性格决定命运,我这么要强的人,是不可能对他说我做不到的,所以我的累……也都是自找的!”
魏迟想了想说:“那是不是说明,弟弟的能力不如他,他尚有可以帮助的地方,而你已经比爸爸更优秀了,优秀到他都可以向你求助了。”
黎稚恬闻言,一个猛扑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捧住他的脸,一顿搓揉,说:“哎呀~我家姗姗说话这么好听是跟谁学的呀?”
说话好听和滔滔不绝是两个概念,有些人千言万语都无法打动人,有些人只言片语便能浸入人心,魏迟显然是后者,话不在多,句句动听。
魏迟表示:这种事,不需要跟人学,你希望对方高兴,自然就会说出她想听的话,而让女朋友高兴,是男朋友应尽的基本义务,不用谢。
“我一直觉得自己挺能说,没想到我家姗姗更是个中高手,以后我要跟你说话技巧了,魏老师。”
“教教教……”魏迟求饶道,“允许你激动,但请不要锁喉!”
黎稚恬放开了他,曼声问:“我家一直都乱七八糟的,你以前并不在乎,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地关心了起来?”
这是魏迟第一次对她的家人表现出关心,她总觉得有点不同寻常。
“‘你要成为比我更优秀的人’几乎是全天下父母对孩子最基本的期望,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期望一点都不高,但是对于有些孩子来说,这已经足以让他陷入无尽痛苦了,比如父母过于优秀,自己很难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