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魏迟两人挨坐在一起,与他窃窃私语得很是欢乐:情人间的蜜语就是这般,谈什么话题不重要,只因对方的存在就会心生欢喜。
桌上谈的结果黎稚恬早已猜到,无功不受禄,村长肯定是不能答应黎耀光想办的事所以才不赴约,改为宴请对方,这样他才好拒绝,而被拒绝的人提前也有了心理准备。
大型农家乐项目确定要开展,只是规划的路线刚好和黎家的老宅相反。
黎耀光一心想把老宅加入进这个项目里面,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若真把黎家纳入进去,那一路上还有几户人家是不是也想一起加入啊?
那不是没玩没了了吗?
村长一直安慰黎耀光说一旦这个项目搞起来了,收益的是全村人,他不妨等到项目发展起来以后,如若游客众多,完全可以将黎家的老宅改成民宿来经营。
黎耀光听之觉得兴味索然,若是不能被纳入主项目里一起经营,那宣传引流都得靠自己,费时费心费力费钱,还不一定赚多少,他是吃醉了才会来这么偏僻的乡下经营几间民宿。
村长很会打官腔,一条路走不通还免费给对方指了一条路,这样既拒绝了人,也不得罪对方。
黎耀光有求于人,当然是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嘴上说着没事,肚子里哪能没有怨气。
此事已成定局,村长故意扯开话题,说起以前大家都想离开村子去城里,这几年,国家建设和发展农村的政策非常好,好多人又回来村子里搞养殖、种花、种树、果园等等项目,村里人多了、热闹了,就差明晃晃地说是他管理有方了。
顺便恭维了黎耀光一番,说村里很欢迎他这样的成功企业家回家乡投资搞建设。
黎稚恬一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然而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抓住机会,轻描淡写地说:“那到时候办理手续之类的,还要麻烦村长伯伯费心,多多帮忙咯。”
村长一听“手续”二字,立马警觉了起来,问:“恬恬是有意要做什么项目呢?”
“村里的事我都不懂的,是南斐带我一起去考察项目的时候跟我提了建议,说我家后山利用起来种果树很合适,等到这个大项目开展起来的时候,山上的树也该种成了,到时候游客不缺,山头春天看花,秋天卖果,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景点。”黎稚恬战术性停顿了一下,再补充道,“他还说,有计划要在山那边修一条公路是吗?这样就有两条路可以通到我家了。果然要致富先修路啊,村长伯伯居功至伟!”
村长忍不住看了儿子一眼,那一眼完全就是在说:你的胳膊肘子外拐得也太厉害了,什么话你都往外说啊!
结果却见南斐一脸憨笑,简直就是一只等待夸奖的愚蠢哈士奇,完全不知道老父亲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还欠欠儿地说:“修路的事我爸都争取好多年了,这次上头终于批了,你是最先知道的人!”
老村长就不懂了,他心有城府,面上波澜不兴,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浅显得藏不住话的儿子。
“为村民谋福利是我的职责所在嘛。”村长谦虚完,也不打官腔了,实实在在地说,“恬恬真要做事,我当然会尽力帮忙。”
谁让他养了个见着小姑娘就忘了娘的儿子呢,做爸爸的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要不违规,都可以办。
黎稚恬目的达成,笑容灿烂:“谢谢村长伯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国家现在对农村荒地整改种树抱持的是鼓励态度,但需要的手续可是一个都不能少,第一步就得拿到村委会的授权责任书,然后再找村上、乡镇政府和农业部门,一一申请、审批、开证明,最后才能批下来。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村长帮忙,手续都能办得快一点,职能部门办事的效率自古以来便是可快可慢的,大家都懂。
自此,村长的话明显就少了许多。
这次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