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撑着头,望着他说:“据说,嫁给上海男律师的话离婚的时候他能让你连一条底裤都带不走,那遇到我这种算盘精转世的女人,你的下场大抵也是如此,你怕吗?”
魏迟没回答怕不怕,只问:“为什么要离婚?”
“噗……”黎稚恬的亲爹结婚和离婚的次数都太多,长长久久的婚姻她只在文学作品中见过,对现实中的人类爱情属实没有信心,因为当爹的从没给她展示过好的婚姻的样子。
魏迟理所当然地一句“为什么要离婚”让她陷入了沉思:对哦,夫妻之间遇到问题,还是有除了离婚以外的解决办法的。
他下意识的一问,让她感觉到,他是跟她爹完全不一样的人。
魏迟这才缓缓补上一句:“娃娃鱼精我都不怕,还会怕算盘精?”
黎稚恬笑得在床上打滚:某人曾拒她于千里之外,现在不仅会任由她霸占他的床,愿意跟她聊些有的没有的,就连这么荒唐的问题,他都有认真思考,回答得还挺幽默,她可太圆满了。
“可惜我姑姑连夜走了,不然她住我的房间,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睡了,十分可惜!”她满脸遗憾地说。
魏迟可都听见了:“你给人家越算欠你家的钱越多,人家能不快跑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他们无法面对说明还有点良心,知道是自己太过分了无颜面对我爸。”黎稚恬可不会被亲情绑架,他家的钱来得也不容易,生活也是困难重重。
魏迟担心地问:“叔叔的高利贷还上了吗?”
“我都赌上自己的人生了,当然还上了!不过银行的贷款还没有还完,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剩的不多。”
黎稚恬想想都觉得往事不堪回首,那一年她可太苦了,脑子里随时都有“还款倒计时”在提醒自己的日子,一点不夸张的说,真的是食不下咽,以至于她一年暴瘦20斤。
“太辛苦了。”魏迟真心实意地说。
她也很无奈:“我都怀疑我爸是孙猴子转世,放任他不管,他能把天给捅个窟窿,高利贷都敢借,急得我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奈何我不是唐僧、如来佛,管不住他,所以才会陷入不断补救的状态。”
同样为人子女,都因父母受过苦,又同样的摆脱不了血缘关系,在这一刻,魏迟狠狠地与她共情了,于是坐在她身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黎稚恬瞬间来了精神,有种终于捕捉到了谨慎的小鹿的感觉,伸手就要去抱他的腰。
魏迟起身闪开了,他很有分寸的:可以给甜头,但绝不会过量。
他甚至还赶人走:“很晚了,你该走了,从我的床上下来吧。”
黎稚恬撒泼打滚地耍赖:“我不想走,就要睡你的床!”
魏迟苦口婆心劝她:“你不要这样,你是女孩子,名声很重要。”
黎稚恬真诚发问:“我的好名声是要让谁知道?你希望别的男人知道我名声好然后追求我吗?”
魏迟囧:“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稚恬敏捷地跳下床,佯装生气了,说:“那我知道了,想要好名声的人是你,我就是那个会坏了你名声的人。”
在男女之事上,魏迟极度缺乏应对经验,她思维又太敏捷,分分钟就把他给绕晕了。
他想都没想就追上去了,她说过:她的爱人,不能让她生气到第二天。
他得把她哄高兴了才行,不然岂不是交往第一天就男友失格?
黎稚恬其实是忽然想起来,老爹一个人在堂屋呆着,得赶紧把他弄去睡觉,她还要锁门、收拾碗筷,结果到堂屋一看:没人在。
赶巧魏迟出现,她便拜托他:“你去我爹房间看看他睡在床上没,只要没睡在地上就不管他。”
魏迟还没开始哄呢,她就好好地跟他说话了,他不无担心地问了一句:“你不生气了?”
黎稚恬挑眉:他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