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斐家是幺房,班辈高得吓死人。
年少无知的时候,总觉得做别人的长辈很厉害的样子,他就曾逼着她叫自己小爷爷,俩人本是同龄人,甚至她还比他大那么几天,当然不可能乖乖地叫了。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尤其是看到她反应激烈,觉得有趣了,结果有次真把她给逼急了,气得说她不跟长辈玩,然后真就不理他了。
他这才意识到只有自己快乐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后来就再也没提过班辈这茬,谁能想到她会在十几年后将自己一军,突然喊出一声“爷爷”来。
南斐气得咬紧后牙槽:气死!但这事怪我,小时候真不该逗她。
黎稚恬甚至还一脸无辜地补刀:“您的心愿已了,满足了吗?小爷爷。”
当年他以此欺负她,逼得她无言以对,今天她以此回敬,还他一个哑口无言:小女子报仇,任何时候都不晚呢。
南斐脑子里没那么弯弯绕绕,无论过去如何,他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
黎稚恬望着他小麦色的皮肤,清清楚楚的腹肌,确认了一个事实:和魏迟完全相反,他是肌肉比头脑发达的人。
她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谁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呢?你不能,我也不能。”
一切外在的东西改变起来都太快,唯有爱,它会变成情,而情不灭。
南斐连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搞不清楚,当然不会是她的灵魂伴侣,虽然可能看不太出来,但其实,她不爱调戏人,她只是喜欢调戏魏迟。
所以不是谁都可以,而是非他不可。
南斐觉得她说得很对,当即便赞同了:“确实,就算你喜欢别人,我还是想要你做我媳妇儿。”
“别闹了,跟爷爷辈的谈恋爱,会有心理阴影的好不好!”黎稚恬真心谢谢他,并祝福他:“身为你的青梅竹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你跟我未来的奶奶,一生幸福!”
“既然无法控制感情的产生,那也无法控制它的消失。”南斐忽然悟出了这个道理,然后便看到了希望,笑容灿烂地说,“我会等到你腻了他的那一天!!”
黎稚恬难得地被噎得无话可说:南斐居然会用她的逻辑攻击她,看来他也不是肌肉满满脑袋空空啊!
南斐高兴地抢过黎稚恬手上的水,一口气灌下去半瓶:虽然两人拿的水是一样的,但,谁要喝男人给的水啊,更何况双方还互为情敌,晦气!媳妇儿送的就不一样了,真香!
“谢谢啊~我去忙了!”南斐转身跳进田里,爬上插秧机,浑身是劲儿地干着活。
魏迟和黎稚恬两脸懵,他们发现:头脑简单的人有自己的一套独立逻辑,很难说服呢。
魏迟完全看不懂,那几个人在往田里栽什么苗,但是南斐开着机器跑过去,身后就有几行整整齐齐的苗的事他看懂了。
他惊叹:“现在农业自动化的程度已经这么高了。”
黎稚恬说:“现在村里人少地多,像我奶奶那种名下有土地但没住在村里的人很多,所以到了农忙时节就有人开着机器来收费播种和收割,本来种粮食就赚不了多少钱,以他们正在种的水稻田为例,要种一次小秧苗,再种一次大秧苗,最后还要收割,一亩地包种包收的费用至少200块,再加买苗成本、肥料钱和农药得100块,一亩水稻的产量是600斤~700斤,也就是1000块钱的样子。四个月的忙碌,除掉成本,不算自己的人工钱,一亩也就赚600块~700块。如果运气不好赶上洪涝、旱灾、虫害之类的,那就是连这点钱都赚不到的,所以大家宁可自己累死累活地干,也不愿意花钱雇人和机器。南斐自己做生意的,时间比较自由,也是村里难得的年轻人,他就买了几台村里用得最多的播种机和收割机,还去考了驾照,农忙的时候就开着各种机器穿梭在大田小地里,他本来也不靠这个赚钱,就只